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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賀川為了讓他好好睡一覺,一直把手機設定成免打擾,直到下午才自動恢復正常。江汀這一覺睡到晚上,醒的時候發現賀川正下床躡手躡腳地準備去接電話。
江汀迷迷糊糊地問:「哥,你去哪兒?」
「邵明輝跟我影片,我去外邊接。」賀川說。
「就在這接吧。」江汀把他拉回來,「別走。」
賀川便按下了接通鍵。
對面明顯是清晨,邵明輝看起來精神不錯,正坐在病床上笑呵呵地沖鏡頭打招呼。
「今天不用治療嗎。」賀川仔細看著鏡頭,感慨道,「你又瘦了。」
邵明輝搖搖頭,「沒有,是鏡頭拉變形了。」
賀川不信:「頭一次聽說有往瘦了拉的鏡頭。」
邵明輝擺擺手,「美顏相機。」
「……」賀川無話可說,老生常談地問,「今天身體怎麼樣。」
邵明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暫時死不了。」
賀川板起臉,不許他再說這種話,警告地說:「邵明輝。」
「哎,開個玩笑。」邵明輝勉強扯出一個笑,「今天又換過一次血,醫生說恢復得不錯。」
賀川盯著螢幕看,判斷這些話的真實性。邵明輝堅稱自己這次沒騙人,但賀川認為他前科累累,並不算很相信。邵明輝不得已,只好把鏡頭往旁邊轉轉,說:「我爸媽也在。別擔心了。」
賀川一愣,隨即點點頭,算是跟兩位打招呼。邵明輝跟鏡頭外說了兩句話,讓他們出去拿吃的。
鏡頭偏到附近後,能看到角落裡放著鳥籠,籠中是一隻安靜的紅嘴鷗。
賀川奇怪道:「真的在養它了。」
邵明輝靠在病床上,雖然人仍然是瘦弱的,但精氣神明顯比前段時間好很多,居然臉上還能掛著一絲笑容:「嗯,怎麼趕都趕不走,乾脆養著算了。」
「醫生同意嗎。」賀川仍舊擔心病菌和凝血問題,「你身體可以?」
「可以,同意。」
「小心一些。」
「知道的。」邵明輝靠著,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其實,它來之後,我經常會夢見修文。」
賀川其實有點怕他執念太深,對治病不好。但看他倍於常日的氣色,自認是多慮了。養寵物,未嘗不是好事,至少對生活多了盼頭。
「他還是老樣子嗎。」賀川問。
「嗯,話很少。跟那隻鳥一樣。」邵明輝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但他說,想看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
賀川感覺被什麼戳了一下,心臟有點痛。
「那你要讓他如願。」賀川這樣安慰道。
邵明輝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我會盡力。」
聊了很久的韓修文,賀川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另道:「carl呢?最近有沒有找你。」
「沒有。他要去紐約,最近應該在準備。」邵明輝奇怪,「怎麼?」
賀川如實回答:「他找過我。」
邵明輝驚訝:「找你做什麼。」
「給了我一疊信,還有很多禮物。」賀川絲毫沒有要安撫病人或者保守秘密的意思,「讓我等你走出來後,把它們轉交給你。」
對於活著的人,「走出來」意味著新生,可對於已經死去的,「走出來」意味著被遺忘。邵明輝絲毫不認為記得韓修文是件值得辛苦的事,因此從沒有沒想過遺忘真的到來。
「唉。」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字,邵明輝頭疼地說,「別光說我,你呢,接下來什麼打算?」
「下週我要去美國——你有需要帶的嗎?」
「不用。」邵明輝拒絕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