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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問上野北究竟擅長什麼的話,他可能還真回答不上來。
似乎什麼都能做,也似乎什麼都能做得很好。
飛射出去的三張撲克牌劃出軌跡,煌煌燃燒的火焰拖拽出殘像,像是三顆自天上落下劃過夜空的星辰。
可憐那龐大的魔女,數十隻園丁使魔簇擁著它走出,天上又有數十隻長了人眼的蛾子在撲打著翅膀吵鬧個不停,它們拍成佇列,眼睛齊齊瞪向一個方向,沒有任何情感的冰冷眼睛看得巴麻美有些頭皮發麻。
無論看多久,魔女和使魔的畫風都很難讓人習慣——除了極少數的魔女以及使魔有著較為“清新”的外表之外,絕大多數的魔女與使魔都是一種混沌的醜惡。
畢竟是絕望孕育而出的產物,天生就站在了希望與光明的對面。
撲克牌高速旋轉著,彷彿最終化作鋒利的劍,這第二批撲克牌也沒入那龐大魔女的身體之中,濺起一些濁白色的粘稠液體,跟最開始投出的那三張撲克牌一樣,不再轉動。
而那魔女也適時地發出吼叫,巴麻美分不清這吼叫聲是男是女,分不清是憤怒還是膽怯,像是有什麼口齒不清的怪物單純發出了嚎叫,不帶感情。
巴麻美聽不清楚,但上野北似乎有所反應。
他抬起眼,紫色眼眸凝視著那逐漸逼近的龐然大物。
從外形來看,那米白色的軀體理應對應植物的根莖,但那噁心粘稠的色彩以及外觀卻讓人覺得它更像是融化一半的乳酪或者雪糕,它的背後展開一對巨大的蝴蝶翅膀,黑色的輪廓,淺綠色與墨綠色交織便成了翅膀的主色調。
而那頭部更是荒誕,像是蠟燭融化時落下的蠟淚在空中凝結,也可以看做是融化向下墜落的奶油忽然被凍結,形如一團淤泥,而在這墨綠色彷彿發黴發臭的醜陋頭部上,八朵薔薇花歪歪曲曲分佈著,但每兩朵薔薇花卻又都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像是一對眼睛。
看起來,它有四對眼睛。
在那奶油的軀體下,植物根鬚似的觸手瘋狂揮動,它轟擊地面,又向前方迅速爬行,只因為它看見了上野北,這個扔出撲克牌攻擊它的敵人。
它在憤怒麼?
上野北微微皺起眉頭,他心中生出了一種很是荒謬的感覺,眼前這這醜陋的怪物確實是在憤怒,但在那憤怒之下,似乎還有著別的情緒。
隱約能感受到,但並不清晰……
只覺得,很哀傷。
上野北活動了一下手腕,朝著巴麻美問道。
“說起來……麻美學姐,為什麼要把這種怪物稱為‘魔女’,它的外表可跟女性沒有任何關係哦,‘魔女’這個稱呼,感覺不是很合適啊。”
“這麼說也是……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稱它們為‘魔女’,可能是約定俗成吧?總之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是這麼叫的了。”
巴麻美搖搖頭,她一直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魔法少女是契約者丘比所引導的,而丘比就將這些敵人稱之為“魔女”,她也只是跟著丘比這樣喊罷了。
“是這樣啊……那就先不管了。”
上野北掰了掰手指,刻意營造出噼裡啪啦如爆豆般發聲響,這讓巴麻美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覺得眼下這個後輩是不是又要整出什麼新活來。
“麻美學姐,它全名叫什麼來著?”
巴麻美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薔薇魔女。”
丘比是這麼喊它的,巴麻美猜測可能是由於它臉上那八朵薔薇——薔薇魔女全身上下的畫風都是醜陋不堪,唯有臉上那八朵綻放的紅薔薇無比美麗。
“哦,薔薇魔女……我記住了。”
上野北抬起手,拉了一下頭頂黑色禮帽的帽簷,那略微柔軟卻又不彈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