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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剛剛在車上,她稀鬆平常地跟鍾彌說,這輛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已婚男送給她的。
跟過彭東新,又跟了彭東新的朋友,她現在想明白了,那種脾氣不好的二世祖不適合她,她現在喜歡溫柔一點居家一點的。
「所以就跟別人的老公在一起?」
她笑得十分諒解,好像鍾彌才是不知世故的那個。
「瀰瀰,沒有我,他也會找別的年輕姑娘,他老婆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而且他結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像那種男人,可比我們精明多了,他就算單身,也不會娶我這種除了年輕漂亮一無所有的女人。」
剛剛在京舞樓下遇見,鍾彌乍一眼覺得何曼琪變了,再一聽她這「人間清醒」的話,又很熟悉。
坐在酒店露臺,鍾彌甚至有點後悔答應過來,聊聊畢業的事,聊聊學校匯演的安排,沒什麼話說,實則也沒有什麼情分需要聯絡。
何曼琪大概也感覺到氣氛僵持,她放下杯子,在那堆巧克力小點裡戳戳撿撿,將昂貴的東西糟蹋讓現在的她覺得很有意思。
她想起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跟鍾彌說。
「瀰瀰,我開學那會兒就覺得我們不同,現在,我們好像一樣了,又好像依然不同。」
她故弄玄虛的話,並沒有讓鍾彌產生追問欲,只是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小姐妹,前幾天參加一個泳池趴,撈了一塊鸚鵡螺,幾十萬呢。」
鍾彌聽她說才知道,那天沈弗崢在舞蹈機構長椅上的那兩個小時不是空坐。
他聽著擾耳的葫蘆絲,閒出研究興趣,隨手錄了一段音訊丟到盛澎蔣騅他們那群裡,問這都在吹什麼?
那會兒是普通人的下班高峰期,酒池肉林的夜生活才含羞帶怯拉開序幕。
盛澎當時正在攬紅抱翠,十幾秒的音訊,除了難聽什麼也沒聽出來,便往群裡問:「四哥,你這是去哪兒遭罪了?」
沈弗崢沒搭腔,就問他,這什麼曲子。
那天泳池趴上有好幾個音樂學院的小姑娘,其中有一個就是何曼琪的小姐妹。
盛澎招手把泳池裡的人通通招上來,又放一遍,七八個穿比基尼的妹妹披著大毛巾濕淋淋香噴噴圍在他身邊,個個臉上都是討人喜歡的笑,問他猜對有沒有獎啊。
起鬨聲中,盛澎摘了腕間一隻才戴了兩回的鸚鵡螺,往桌上一拋。
「猜對了拿走。」
最後用專業的音訊分析對上《月光下的鳳尾竹》。
盛澎往群裡報曲兒名,探案似的認真,問沈弗崢怎麼了?
沈弗崢回了兩個字。
難聽。
何曼琪說到這兒,很苦惱地問鍾彌:「你說這些有錢人是不是很沒意思?」
「然後我那個小姐妹就去打聽,那位盛少爺跟人說,估計是接瀰瀰下班,你不知道,我那個小姐妹雖然得了一塊鸚鵡螺,但可羨慕你了,一直跟我打聽你的事,現在拿你當偶像呢,我就拿你以前說的話告訴她,大家都一樣。」
「是吧瀰瀰,大家其實都一樣,年輕漂亮嘛,你最漂亮,你的價跟我們就不一樣。」
第46章 成功者 動物世界
對面何曼琪閒適微笑看向自己的表情, 鍾彌並不陌生,但相關的記憶已經很久遠,甚至模糊。
大概五六歲, 她跟著爸爸出堂會,有一次在戲班後臺找不到人, 就問旁邊抽菸的叔叔:「我爸爸去哪兒了?」
那位叔叔煙霧繚繞的面孔,也是帶著這樣的笑意跟她說:「你爸爸走了, 你爸爸不要你了。」
年幼的鐘彌起初不信, 捏著裙角小聲說我爸爸不會不要我的,那叔叔起勁一樣,繪聲繪色編故事,直到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