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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彌想到什麼,往外面指:「我包裡有保溫杯。」
說是保溫杯,其實是一個卡通茶壺,絨布的灰色袋鼠造型,袋鼠兜裡塞著圓胖水壺,彈開袋鼠腦袋,裡頭還是與兒童水杯一致的軟頭吸管。
她含著喝了好幾口,嗓子潤下來,朝沈弗崢一伸:「你要喝嗎?是梨子水。」
「怎麼要喝梨子水?」
鍾彌說:「前幾天跟我閨蜜出門玩穿少了,回家開始咳,嗓子一直不舒服,我媽媽擔心我感冒,這幾天都在喝梨子水。」
「原來你出門見誰都會穿得單薄又漂亮。」
他故意講酸話可能是人生頭一遭,演技不佳,惹鍾彌含著吸管發笑。
她險些要嗆,連忙吞嚥。
沈弗崢堵上她的唇,連甜味帶呼吸全部奪去,一鬆開,鍾彌立馬劇烈地咳了兩聲。
他手掌又撫了撫鍾彌的背,幫她順氣,壞人好人,一個人做盡了。
鍾彌臉紅著,斜他一眼,故意說:「我的漂亮又不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當然人人可見,喜歡穿漂亮衣服,是我對這個世界的尊重。」
「那我大概對這個世界不太尊重。」
鍾彌正要誇他衣品很好,不必謙虛,出聲前一秒,猛然反應過來。
不太尊重,大概是指喜歡脫漂亮的衣服。
鍾彌又一時啞言。
沈弗崢去外面提進來一隻紙袋,放在床頭,跟鍾彌說:「晚上出門不用穿那麼漂亮的衣服。」
春衫的料子,腰腹都飄逸走風。
「容易感冒。穿這個,厚一點。」
鍾彌翻來袋子看,是一件白色的毛衣裙,手感綿厚,長度大概過膝,款式顏色都和她今天的外套很搭。
「你睡著的時候,我叫人幫忙去買的。」
袋子底下還方方正正折了一條柔軟的圍巾,雙c的標,黑白菱格。
州市只有香家的化妝品專櫃,沈先生再本事滔天,也不可能叫人在一堆彩妝裡淘來一條保暖圍巾。
「這個是什麼時候買的?」
「年前,陪我媽和我堂妹逛街。」
鍾彌將圍巾攤開,想起之前那次和他在商場偶遇:「你經常陪你媽和你堂妹逛街嗎?」
他沉吟,露出頭疼神情:「每年總有那麼一兩次吧,逃不掉。」
她身無寸衣,只將圍巾鬆鬆披著,遮掩胸前春光,圓潤肩頭半露不露的樣子,慵懶又迷人,好笑問著:「這麼可怕,真的逃不掉嗎?」
「是逃了不划算。」
他如實說,「與其躲這一兩次的閒,被她們一整年唸叨冷情冷性毫不關心,不如做足無可指摘的樣子,大家都好。」
鍾彌心裡有一瞬心驚,膝跳一樣短促又深刻,就像第一次聽見他說,只有小齒輪才會拼命地轉,那時的驚訝。
如今更甚。
連他的媽媽和堂妹也只是他人生中偶爾運作的一格,什麼人在他哪裡,才不算是小齒輪呢?
「發什麼呆?」
鍾彌回神,兩手攏緊,似要留住一些圍巾蔽體幻覺一樣的暖:「所以……這條圍巾,也是你做給我看的樣子嗎?」
話剛出口,鍾彌就有點後悔。
她覺得這話掃興,會敗了小別重逢的好氣氛,不料下一秒,她被男人的手臂一環,沈弗崢將她摟到懷裡,輕輕環抱著,聲音貼在她耳邊。
「我是想起你冬天總愛露脖子,替你冷。」
她感覺到周身實實在在暖起來了,因他的懷抱,還有他的回答。
鍾彌在他懷裡揚起頭,俏皮嘚瑟地說:「我年輕嘍。」
聞言,沈先生凝住眉,看著小姑娘洋洋得意的樣子,精準又委婉地戳痛點:「現在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