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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聲道。
奚芫一愣,這才明白這大修剛才不過是激自己,實是在指點她。她握住手中變了形的靈氣劍,重新凝聚,閉眼回憶劍招和心訣,再次向他舉劍。
一次次過招,從開始一招便被擋住,至後來逐漸可以用上第二招、第三招,從白日至黑夜,又從黑夜至白晝,最後,奚芫已經可以使出十招才敗北。
此時,奚芫的鬥志已經完全被激起了,竟不覺疲乏,一次次揮劍,靈氣劍中的靈力輸入已逐漸控制自如。
正待再次舉劍擊向白瀾真君,卻被他喝止。
“且慢!今日到此為止!”
奚芫收劍站立,躬身道:“多謝真君指點!”
白瀾淡淡道:“吾已言,汝尚不配吾指點,待汝可傷我,再言之!吾只是激起汝之怒意與志氣罷了。論劍道,最易入門者為七情之劍,而七情之劍中,最易練成者為怒殺之劍,以汝於劍道之天賦,便於此處入門即可。
七情之慾,人修皆有之,七情之劍亦稱欲劍,乃人修劍道之始。劍為殺器,恨怒之極可成殺意,殺意施於殺器,最易形成劍氣,故天賦不佳者,常已此道入劍道之門。但自入門後,若心境有損,殺意不得自控,怒殺之劍便易入魔道,行事失常,非正道所喜。”
奚芫聽他將自己歸類於天賦不佳者,雖有不甘,但事實上她在這方面的天賦確實一般,也無從計較處。這怒殺之劍倒是好理解,便是練劍時將怒殺之意融於劍招,練至一定階段便可形成劍氣。只是,七情中其他六情,喜、哀、傷、悲、恐、驚,也可練出劍氣嗎?
就不知面前的大修,他的劍道是從何情入門?看他整日一副冰冷的樣子,難道是哀情入道?
或許在這一日一夜的對招中,對他的隔膜消去不少,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不知真君是以何情入劍道?”
白瀾清淡的目光轉向小島的邊際,那處被環島大陣所圍,被迷霧阻擋住了看向島外的視線,揮袖一拂,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片迷霧瞬時被劈開,露出島外海面的風光。
“欲劍之上更有無慾之劍,吾乃空劍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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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約三十年
在島上生活了三年餘,沒有外人打擾和瑣事煩心,奚芫除了修煉,便是練劍和攻研陣法。於劍道,她天賦一般,因而並未專攻劍道,成為劍修,三年來,也只將冰炎劍訣練至二層。
白瀾真君平時不見人影,但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現一次,考校她的劍術。每到那時,奚芫就有點挫敗感,雖然劍術進步很大,但是至今連劍氣都沒形成,實在沒有面目見他。至於白瀾真君的毒舌,她從起初的不服,至如今,已是不得不認了。
於陣道,島上除了少數地方,四處都有禁制和陣法,不提那護島大陣,便是那些設定在靈植附近的小型陣法,都在六階以上。有小部分陣法奚芫能夠明析其根本,找到陣眼所在,只是,這些陣法可不是迷困陣那種型別,而是威力強大的殺陣,沒有足夠靈力支撐,是破不了陣的。
對此,一向引以為豪的陣道天賦也毫無用武之地,沒有足夠修為,陣道一途也便是止步於此了。而那陣道的傳承玉簡,已是許久沒有顯示新的陣法了,奚芫心裡明白,這也定是修為不夠的緣故。
這些修煉外的不順,讓奚芫氣餒過,帶著這種鬱氣去練劍發洩,劍氣沒練出來,卻是險些走火入魔。那一次,似乎將白瀾上人惹怒了,被他扔在一個禁錮靈力的高階困陣中,直將她餓得奄奄一息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