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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
“此番婚典所用的煙火俱由鴻臚寺卿指定採買,但微臣發現,有相當一部分煙火的規格和質量都不符合宮中採買標準,極易引燃,爆炸。微臣暗訪過那家煙火製造局,發現所有者乃鴻臚寺卿故交,二人交情深厚,此次婚典所需煙火數量之多本該由帝都三家大製造商競標,但鴻臚寺卿以權謀私,讓故交承辦所有煙火,才造成以次充好的現象出現,釀成了幾日前的慘劇。”易道臨一邊說著,一邊將蒐羅上來的罪證呈放到我面前。
賬簿、劣質煙火,甚至人證,樣樣齊全……
我翻了翻賬簿,心緒有些低沉。鴻臚寺卿,說起來也算是蘇昀那邊的人。不久前裴錚才為了阿緒狠狠教訓了鴻臚寺的幾個混蛋。這件事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吧,說到底還是蘇黨的人犯的錯,但終究是與蘇昀無關,我稍稍鬆了口氣。
“易卿家,陪寡人走一走吧。”我推開物證,背起手朝外走去。
差不多也要入暑了,樹上已有蟬鳴陣陣。
蟪蛄不知春秋,那些朝生暮死的蟲子,可有寡人這樣的煩惱?
“蘇昀推舉你任大理寺卿,你這麼做,不怕被人說恩將仇報嗎?”我看著池邊柳,淡淡問道。
“蘇御史推舉之恩,微臣心存感激,但微臣只忠於陛下,忠於社稷,真相如何,便是如何。”易道臨斬釘截鐵地說。
我笑了笑,回頭看他。這人鼻樑挺直,目光堅毅,比五年前少了一絲青澀,多了三分風霜,倒顯得偉岸起來。
“你做得很好。”我讚賞地點了點頭,“大理寺的人可有為難你?”
“不曾。”易道臨回道。
他這話也不知算不算欺君,小路子的回報是,大理寺那群人整日懶懶散散,故意消極怠工,但似乎這也沒影響到易道臨,他自做他的,有需要的話吩咐下去,做不到的直接軍法處置。第一次還有人來找寡人和裴錚告狀,彼時寡人正被裴錚按在梳妝鏡前,他手執象牙梳子幫我打理青絲三千,屏風那邊大理寺的幾個老臣提淚縱橫,彈劾易道臨有辱斯文。
裴錚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的耳垂,梳子輕輕刮過頭皮,讓我一陣陣酥麻。
“陛下,他們還在等你回話呢……”裴錚俯身到我耳邊提醒了一句,我縮了下脖子,顫抖著說,“雖、雖說有錯當罰,但是易道臨這麼做也確實不對!”
“陛下英明啊……”屏風那邊的老臣三呼萬歲。
我輕咳兩聲,推開裴錚的臉,鎮定了心神說:“寡人會降職責罵易道臨的,下次誰再犯錯,不能用軍法打,直接讓他回家種番薯!”
外面頓時死寂了一片。
捱打,還是回家,自己選擇吧。
結果那群人呼天搶地地來,灰溜溜地走了,本指望裴錚幫他們說話,結果裴錚從頭到尾只幫他們說了一句:“幾位同僚跪累了吧,不如坐下來歇歇喝杯茶?”
其餘時間,他都糾結於我的頭髮。裴錚說我的頭髮過於細軟,揉著手感好,但是不易扎髮髻。我摸了摸他的頭髮,對比一下,果然還是他的更烏黑髮亮。
上床之時,裴錚將他的一縷長髮與我的糾纏成結,笑說這就是“結髮為夫妻”之意,我仰頭看著他眼底的盈盈笑意,一時竟失了言語。
我小的時候便纏人,尤其喜歡纏著三爹四爹陪我玩。母親說,三爹和我一樣孩子心性,喜歡陪我玩,四爹有耐心又有愛心,喜歡被我玩,她自己比較無良,只喜歡玩我,雖然有些無恥,但到底勝在坦白……
長大了些許,我便開始一個人睡了,偌大寢宮,偌大的床鋪,只有我一個人,怎麼翻都翻不到邊,但是卻經常夢到自己從床上摔下去,心一輕,腳抖了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慢慢地也習慣一個人睡了,到後來整個帝都都只剩下我一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