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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你不正常。&rdo;楊聲白了他一眼。
十二點睡於楊聲而言確實算早，他高一那會兒都還創下過看小說熬到凌晨三點的記錄，十二點根本不算個事兒。
但困是真的困，找皓月借了風油精抹太陽穴都沒起作用，再加之老王自帶催眠buff，一開口就把周公老先生召喚而來。
楊聲對被點名被罰站都沒意見，只是為自己打瞌睡而憂心。
白板上的倒計時變為了&ldo;275&rdo;，紅墨水加粗，看著如同跳動的心電圖。
不能打瞌睡，這日子翻篇得跟不要錢似的。
&ldo;沒辦法嘛，你是一定要考出去的人。&rdo;姜延絮搖頭晃腦地將他拉回現實，&ldo;我的話，考到本科的線就好啦，反正我爸媽都知道我底子一般般。&rdo;
&ldo;底子一般般那就更得努力了啊。&rdo;楊聲笑笑。
&ldo;那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rdo;姜延絮滿臉悲憤，&ldo;不過，聲兒，你想考到那兒去啊?&rdo;
&ldo;去南方。&rdo;楊聲眯了眯眼。
而姜延絮愣愣道：&ldo;我們這兒不就是南方了嗎?那啥秦河淮嶺線以南。&rdo;
&ldo;是秦嶺淮河線以南。&rdo;楊聲嘆氣糾正道，幸好這會兒老陸不在，否則肯定得被氣高血壓，&ldo;我想去比我們這兒更南方的地方，臨海最好。&rdo;
&ldo;為啥啊?&rdo;姜延絮打破沙鍋問到底。
&ldo;冬天暖和。&rdo;楊聲說。
&ldo;你要睡的話，去床上。&rdo;夏藏探手，點了點對面昏昏欲睡的楊聲的前額。
&ldo;啊，柳哥，我沒睡，只是在走神!&rdo;楊聲猛得抬了頭，差點兒從矮凳上跳起來。
&ldo;柳哥是誰?&rdo;夏藏一頭霧水。
待到這人迷迷糊糊地坐穩，揉著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ldo;抱歉啊，哥，把你當成我英語老師了。&rdo;
&ldo;她要見著我們誰上課釣魚，就會在我們腦門前點一下。&rdo;
&ldo;哦，那天下英語老師都一個樣。&rdo;夏藏點點頭，&ldo;我也是跟我英語老師學的。&rdo;
楊聲看起來精神好了些，雙手撐著矮凳往前挪了挪，&ldo;還是得十二點睡，作息不能亂。&rdo;
說到做到，楊聲真硬生生睜大眼撐到了十二點，夏藏瞥見他面前草稿紙上的字跡都歪歪斜斜。
太困了的好處在於，夏藏不用繼續給人唱搖籃曲講睡前故事。
就是看上去感覺……還是沒睡踏實。
蹙眉咬牙揪著被角，夏藏喊了他兩聲。
沒反應，睡死過去了。
夏藏本來不用管這些，楊聲自己都說沒事。
但想到這小倉鼠是努力在適應自己的作息規律，夏藏還是會有那麼點愧疚的。
關燈，鑽進被子躺楊聲身側。
一臂不到的距離，夏藏輕易就將人半摟入懷。
心跳急一陣緩一陣，也不知是做了些什麼夢。
夏藏輕輕哼起了《水調歌頭》，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在黑暗裡糾纏，和著樂曲的調子婉轉。
大抵是哼到第五遍的時候，夏藏睡著了。
楊聲呼吸和緩，伸手搭住了他的腰側。
倒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楊聲看見無盡白光裡開濺出血紅色的花，耳畔有子彈出膛。
炸裂，耳膜爆破般疼痛，由神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