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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花又道：&ldo;關於明月姑娘的去向，眼下蕭先生尚未甦醒，我也沒有其他線索，我知道你一定不願以惡意揣度旁人，可是她畢竟有一個誤入歧途、助紂為虐、聲名盡毀的妹妹，而她的天性和善優柔，她也不一定能夠兼顧情義，或許會做出有違道義的事。&rdo;

趙識途望著他，忽然問道：&ldo;燕兄，你說這世上的每個人，是否都要做出許多違背本願的事。&rdo;

燕無花點頭道：&ldo;自是如此。&rdo;

趙識途道：&ldo;那麼燕兄你呢？&rdo;

燕無花苦笑道：&ldo;我巴不得自己能夠像一個真正的男兒，提槍上陣，建功立業，揚名四海，只可惜我從出生時起，便斷了這份念想。&rdo;

趙識途將視線投向遠處的篝火：&ldo;是麼，可這些人不遠千里來到這苦寒之地，都是為了燕兄一句話，看來建功立業，也不一定非要依靠武勇。&rdo;

燕無花不禁笑道：&ldo;我果然沒有看錯，趙鏢頭果真是個明白人，我只是想不通……為何你什麼都明白，卻還是要做糊塗事呢？&rdo;

趙識途迎上他的視線，聳肩道：&ldo;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rdo;

燕無花也自嘲地笑了笑，謙道：&ldo;其實你應該也明白，這些人追隨的不是我，而是文帝的寶藏，江湖裡最不缺的就是英雄夢，我不過是趕上了契機而已。趙鏢頭，此番與我回去敦煌，你不妨拋棄舊事，重新開始，與我一道乘上這契機，只要你願意將功補過，未必不能挽回聲名。&rdo;

燕無花說完便注視著他，在這清冷昏暗的夜色中，他的神色卻熠然生輝。

趙識途卻緩慢地搖了搖頭：&ldo;可是我並不想揚名四海，只想經營一家小小的鏢局。&rdo;

燕無花嘆道：&ldo;關於此事，我實在難以啟口……待你回到敦煌，務必不要太過傷懷。&rdo;

趙識途很快便明白了燕無花的意思。

他回到敦煌後，遠遠便發現鏢局的異樣。這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他都瞭若指掌，現如今，院門上的銅鎖竟被人生生砸開，院子裡也有外人入侵的痕跡，凌亂的腳印散落各處，帶著未乾的雪泥。

鏢局之中並沒有值得偷竊的財物，來人也沒有帶走什麼，他們只不過是把桌椅掀翻，把花盆砸碎，把歪脖的棗樹連根拔起。這些舉動，顯然是為了洩憤而故意為之。

最嚴重的是，連掛在院牆上的鏢旗也被人扯下來，隨意地丟棄在牆邊。

趙識途當然明白原因，之前他還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好漢，如今已成了人人喊打的卑劣叛徒。

燕無花正在斥責兩個袁府的僕傭：&ldo;不是讓你們好好照料此處，為何隨便放人進來？&rdo;

僕傭之一年紀尚小，被少東家批評一頓，登時委屈道：&ldo;他們都是深更半夜來的，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況且……況且街上的人都說砸的好……&rdo;

燕無花立刻喝止道：&ldo;休得胡言，賈總管身在何處，我有事與他商議？&rdo;

那小孩唯唯諾諾道：&ldo;這個……幾日之前他染上風寒，病得很重，沒撐過去，昨日已入殮了……&rdo;

燕無花大驚：&ldo;怎麼會這樣？&rdo;

小孩道：&ldo;今年天氣比往年更寒冷，城裡早就有寒病傳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