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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棠安撫的拍了拍馮楨的手,輕聲道:&ldo;我和馮玲都是早早沒了娘,可我十四歲便定了親,人是我自己選的,顧家是書香門第,我家配不配的上,誰心裡都有數。能定親,我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舍了多少臉面出去。今年雖被人退了親,可便是沒有顧紀安,我爹也會在我十二三,就會給我留意相看好人家了。&rdo;
馮楨清澈的眼裡都是疑惑,吶吶道:&ldo;我知道啊,我們一起長大的,這些我都知道啊!&rdo;
段棠搖頭,輕聲道:&ldo;你不知道,你若當真知道,便明白我說了什麼。&rdo;
馮楨道:&ldo;你說什麼?&rdo;
段棠雖心有不忍,可還是開口道,&ldo;你今年也有十四多了,對人對事都不該渾渾噩噩的了,不然你二姐嫁人後,你兩個兄長再娶了妻,總有顧不上你的時候。&rdo;
馮楨道:&ldo;你到底要說什麼?不是在說我阿姐嗎?&rdo;
段棠抿了抿唇:&ldo;你大姐馮琳去歲匆忙嫁去京城,雖是高門大戶,可卻是做續弦。那家的兒子和你大姐都差不多大了。馮玲為何直至今日都不曾定下親事?你馮家也算石江城的高門大戶,你二姐雖有些脾氣,可把名聲經營的挺好,怎麼會到現在沒有親事?&rdo;
馮楨怔愣,許久許久,回不過神來,吶吶道:&ldo;你是說因為我爹嗎?可是……可是我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姐姐都是他的親女兒……&rdo;
段棠與馮楨對視,輕聲道:&ldo;你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嗎?&rdo;
馮楨清澈的雙眼,溢位慌亂來,鬆開段棠的手轉身就要朝外走:&ldo;我……我去找我爹,我不能讓我阿姐就這樣,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有誰該做這些,憑什麼憑什麼……我去找我爹!&rdo;
段棠卻拽住了馮楨,輕聲道:&ldo;事已至此,你和你爹鬧也沒什麼用,若他當真對你二姐有心,又怎麼會做出這般的事來,這事本就不光彩,若宣揚起來,只會讓馮玲更難堪!&rdo;
&ldo;那要怎麼辦?&rdo;馮楨滿懷希望的看向段棠:&ldo;你自小最有辦法了,你快幫我想想,怎麼辦?這個要怎麼辦?&rdo;
段棠想了想:&ldo;你回去勸勸馮玲,能改變她心意的,只有她自己。&rdo;
馮楨急的眼淚又落了下來:&ldo;我勸了,我怎麼沒勸,我都求她了,可是她不聽!我給大姐寫了信,讓人快船送去京城裡去,阿姐最聽大姐的話了,可是這信一來一回都要些時日,而且大姐不回來,便是來了信,二姐也不會聽的!&rdo;
段棠道:&ldo;你想想辦法,再去找找馮新、馮寬,他們兩個但凡有點志氣,都不會讓你阿姐如此!&rdo;
馮楨點頭連連:&ldo;好好,我現在就去!實在不行,我就自己上船找去!&rdo;馮楨走了兩步又回來了,雙手拉住了段棠的手,垂淚低聲道,&ldo;棠棠,我知道你和我阿姐關係不好,可是你能幫我勸勸她嗎?我……我實在沒辦法了,這樣的事,一步走出去,以後想回頭都不可能了,我我嘴拙,不會說,阿姐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會聽我的……&rdo;
段棠點了點頭:&ldo;好!午時你將你馮玲從家裡約出來,我去全福樓等她。&rdo;
正是春日,上晌的陽光正好,不熱也不刺眼。
翻栽的新樹,還泛著泥土的氣息,花草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