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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說,自己這兩個朋友在別人眼裡渾,其實都是好人。
他還想說,交朋友不會耽誤自己學習的。
可林安尼對上爺爺期待目光的一瞬間,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他彷彿啞了半瞬,其實他很清楚,這個感覺是「哽咽」。
胡朋渾嗎?在傳統世俗眼裡是的吧。苟遊呢?村裡人甚至對他諱莫如深。
自己沒有影響學習?可那一落千丈的成績單擺在那兒。他心裡一萬個知道,這跟兩個好友沒有半分關係。可他卻有口說不出,百口莫辯。
他當時扯了一個僵硬但又真的出自真心的微笑。
林安尼乖乖巧巧地說:「好,爺爺放心。我不會和他們玩了。」
第4章 叛逆期
林安尼為了不吵醒爺爺,儘量輕手輕腳。可他擔心樓下那聒噪又膽小的好友真被幾隻蛤|蟆嚇哭,心裡染上三分焦急,步伐不免大了些。
老人家淺眠,住在一樓,聽見一丁點動靜便一晃一晃地開了門,並且好奇地探出腦袋來。
只見他本應該在埋頭念書的乖孫兒像是被江湖俠客點了穴,四肢誇張地擺著一個定格的造型,表情心虛且欲哭無淚。
老人不疑有他,顫悠悠地戴上老花眼,關心地問道:「怎的啦?」
林安尼滿臉糾結。
他有一萬種謊言可以編造。譬如作業本落在教室了,或者說自己只是來喝口水,料想爺爺也看不出他這一身出門的裝束,回房間便費點心思放條麻繩從二樓的窗臺沿牆爬下去。
不過轉瞬之間,林安尼的腦海就經歷了百轉千回。
他本來腦子動得就快,撒這點謊對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
林安尼心虛地低下頭,走神地瞥到自己亂糟糟的額發。
「我……爺爺。」林安尼深吸氣,虛掩地握了下拳,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他終於抬起頭,對上爺爺有些迷茫的目光,「你還記得胡朋嗎……他今天有事找我,在外頭等挺久了。」
林爺爺愣了好久,彷彿才反應過來誰是胡朋,他「哦」「哦」了兩聲,沒「哦」出個所以然來,繼而老人家的聲音沉寂下去。
他也沒直言反對,只是輕聲道:「這麼晚了吶。」
爺爺似乎有些為難,但又不是毫無迴旋餘地。
林安尼連忙為自己充值信用,他說:「我會很快回來的,爺爺你放心。」
話音剛落,林安尼臉上就染起羞愧之色,這句爺爺你放心上次他才剛說過,結果沒過多久就食言了,這簡直和那些「渣攻」說的「我就只有你一個,絕對不偷腥」的拙劣謊言如出一轍。
林爺爺明顯是不放心的,可他是個脾氣再軟不過的老人家,不想為難任何人,尤其他的大孫子。
去年他身體更硬朗的時候,在批發市場買了盆品種一般的蘭花,賣家看老人家眼神不太行,硬要鼓吹成天上有地下無品種頂呱呱的一種君子蘭。爺爺被人坑了錢,林安尼氣不過,一定要帶爺爺去討個說法。去是去了,說法也討了,差價也給了。可明明受害人是老人家,林爺爺卻是極為不好意思一般,全程掛著難為情的笑,好像被騙錢的反倒是對面頤指氣使的賣家。
有時候林安尼很懷疑他爸不是爺爺親生的。否則為什麼父子倆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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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是多快?
這在學術上是個模糊詞,對短跑運動員來說,相隔一秒即是差距甚遠,對拖延症患者來說,十多分鐘也算快。
對剃頭小哥來說,二十分鐘就是很快。
如果你被安利燙個頭,那兩個小時估計也下不來。
兩個小時後,林安尼再次打了個哈欠兒,自從今晚他坐在了這把深黑色的交椅上,他已經打了不下五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