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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面無表情的把男人的恭維收下,淡聲道:「今日是吉日,王上可有心願,我借祭典一併向神祇乞求。」
瓚多野心勃勃道:「如今除去西多吉這個心頭大患,下一步便是把廣夏收入囊中。」
那聖者頷首不語,空手從油燈上捻了根信子,擲進深坑裡。
轟的一聲,火光暴漲。照在殿內環繞的神像上,好像木雕都活了一般。神像各個眼珠低垂,憫望世人。
接著,西多吉的頭也被扔進坑中。
火舌舔食他的皮肉,一瞬間老人的面板就被燒成赤褐色。形貌駭人間,夾雜著絲縷奇妙的炭燒氣息。
聖者洗淨手,掂起羊骨,架在火上。羊骨耐不住熱,不多時便啪的裂開。
眾人屏息,眼看著白衣人將骨頭挑下來,規矩的落在盤上。熱骨捱上涼盤,「呲」的發出些異響。
連瓚多都忍不住抬頭,企盼著大吉之兆。
「卜象上說,徵廣夏有望。」聖者端詳了片刻,開了口,語氣無悲無喜。
瓚多心願得償,長舒了口氣,而聖者又道:「只是……單西多吉一個祭品,恐怕不夠。」
祭品。
難道死去的西多吉竟是……祭品?
南平心裡一突,驀地明白了殿中浮著的那股油脂味是什麼——也許就是之前燒焦的人肉。
而瓚多聽罷陷入沉思,半晌目光竟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那句「背叛我的人,都得死」重回南平的腦海:是瓚多要把她也扔進火坑麼?
男人看懂了南平無法遏制的恐懼,忽的笑了。
他慢條斯理開口,拍了拍南平的肩:「不知聖者覺得,王后如何?」
南平登時抖起來——他果真想讓她死,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不過聖者似乎並不贊同:「祭品須得是身強力壯的。」
「是麼。」瓚多看向南平,倒顯得有幾分遺憾似的。
少女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而男人目光灼灼,好像玩弄獵物的貓。
——與其說是恐嚇,不如說是戲耍。
南平頓悟:瓚多並不是真的想讓她死,至少不是在祭典上。
但他心裡因為自己和措侖私奔的事情憋著股火,一時半會是紓解不掉了。
男人欣賞夠了少女面上的精彩顏色,方才隨口道:「身強力壯的好辦,隨便抓個軍士來就是了。」
南平雖見識過瓚多斬馬奴,但如此若無其事的把無辜性命當做草芥一般,還是讓她震驚。
而聖者沒有應聲。他重又細細去看羊骨,有了定論:「神骨有令,天選之人會很快來到我們中間,以身侍奉。」
瓚多聽言,原本笑著的臉突然一僵。
因為簾子很快開了。
「啟稟王上,人在馬場邊找到了。」守衛揚聲道,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措侖。
少年被推搡著向前,右臂不自然的向下耷拉,好像完全使不上力氣。傷處雖簡單包紮過,殷紅的血依舊從胳膊上透了出來。衣袍前襟被野獸撕扯出幾條偌大的口子,隨著步履擺動不止。
他目光搜尋,落在南平身上,眉眼頓時柔和下來。
「怎麼會弄成這樣?」瓚多疑道。
「我打死了獒犬,但是手斷了,就讓西賽跑掉了。去寢屋尋你的時候,遇到了守衛。」措侖回答時,卻是衝著南平的。
他語氣裡有幾分坦然的自得——瞧瞧,雖然沒打過瓚多的護衛,但他打過了獒犬。
南平起初是喜悅的。措侖還活著,謝天謝地。
但這點子快樂很快便被另一個不祥的預感掩埋。方才聖者說過……祭祀的天選之人。
「就是他。」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