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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倒吸了口冷氣。
她邁開步拼命奔跑,跑到肝腸寸斷。怪物卻依舊緊跟不捨,端的是把人吞噬殆盡的架勢。
公主腿一軟,眼瞅就要癱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一雙堅實的臂膀支撐住了她,熱烘烘的懷抱驅散了骨子裡的寒氣。
「喝藥吧,喝了就不會難受了。」
說話的人彷彿篤信碗裡的甘汁玉露能立刻起效,解了南平的難處。
鹹苦的藥湯順著銀匙流進嘴裡,南平的五臟六腑登時灼燒起來。
她痛苦的想要嚎叫,卻又不敢發聲,因為夢魘就蹲在不遠處,專等著她露出柔軟的脖頸。
「快些好起來,南平。」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粗糲的掌心引出些許刺癢,聲音裡帶著企盼,「我就陪在你身邊。」
南平很快發了汗。
烏髮絲縷狀黏在潔白的額上,潮洇洇的,喉嚨裡滿是腥甜意。
那嘴間散發著惡臭氣息的魘獸不肯離開,爪子刨地,塵土飛揚,死死盯著她。
南平手上一涼——卻是擁著她的人,遞給她一把短刀。她猛地一抽,倉啷啷刀鋒出鞘,寒光閃爍,尖利無比。
那魘獸似是懼怕利刃,也害怕她身後的人,不甘的嚎叫了幾聲,瑟縮著退回了霧裡。
迷迷濛蒙,好似大夢一場。
……
三日後。
天空放晴,連纏綿的疾風都驟然歇了。
南平從綿長的夢中醒來,終於能進些清淡飲食。明明只是病了短短的日子,人卻好像掉層皮,瘦脫了相。
「雪蓮是瓚多親賞的,我驗過了,是好的。」阿朵端湯過來,有了前車之鑑,分外小心。
南平頷首,飲了口湯水。滋味不算甜,只是嚥下後微有些回甘,倒是清爽。
她有了些精力,下床略走動了走動,敏銳的覺察出事態有了變化。
——門口原先被雪域侍衛替換掉的東齊兵,又回來了。
見著南平困惑的表情,玉兒一臉喜形於色:「瓚多陛下說是等殿下全好了,要親自給您賠不是呢。」
「為何?」
「因為害瑪索多王妃墜馬的兇手抓到了。他先前冒犯了您,可是大大的誤會。」
南平怔住,半晌回神,沒有去問賊子身份,而是默默飲畢了碗中的雪蓮湯:「如此甚好。」
頂著兇手罪名受罰的,是當日替南平與瑪索多牽馬的馬奴。
待南平大病初癒,走到行刑的空場時,那人已經被掛在了木架子上,鞭笞的血肉模糊。
眾臣群情激奮,罵聲不絕於耳。恨不得生生抽出這馬奴的骨髓,方才能解了對他滔天罪行的憤恨。
「公主身體可好些?」瓚多溫聲問道。不過數日未見,他態度柔和不少,眼神彷彿混雜了歉意與溫存。
南平被扶著在男人身旁落座,頭微微側開,有意不去看場上的血腥場面。
「多謝陛下關心,已經好多了。」她淡聲回道,片刻後又似是感慨,「倒是沒想到這馬奴會如此膽大妄為。」
「他原竟是南部叛軍潛伏的細作。沒想到把我都騙了過去,唐突了公主,害你生病。」瓚多笑道,舉起手中的杯盞,「我自罰一杯。」
南平鼻間全是刑場上皮肉綻開的腥氣,如今看著男人紅口白牙、淡然自若的喝盡杯中酒,胃裡翻騰起來,別開目光。
她在密集的人群中搜尋著措侖的身影,意外沒有看到他。就連往常陪在瓚多身旁的西賽,也沒有出現。
南平明白了——這是一出專演給她的獨角戲。
啪!
鞭子聲又響,狠抽在馬奴身上,引出哀嚎聲不斷。
看這架勢是要一鞭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