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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見了南平,該說什麼?難不成自己還能和雪域瓚多搶親麼?
趙澤啊趙澤,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糊塗,糊塗!
男人心如擂鼓,口乾舌燥。他正急慌慌的要開口收回請命,宮門卻在眼前徐徐開啟了。
「南平殿下回話,說可以見您一面。」前來回稟的侍從低聲道。
第38章 師之道
趙澤一愣, 猶豫片刻後跟在侍從後面,沉默的邁開步。他心裡有一點淺薄的欣欣然升起來,不可言說。
路不長,卻意外熟悉。
男人走了一會兒, 便辨出了這不是通往南平寢宮的道路, 而通往議事廳的。果然不多時, 一行人就停在了那扇半開的殿門前。
「臣拜見南平殿下。」趙澤跪了下來, 有些拿不準對方在此處相見的意思。
「免禮。」一聲溫潤嗓子很快從裡面傳出來, 倒叫男人有了幾分放心。
既然南平願意見他,就是好兆頭。
趙澤依言起身,拍淨膝蓋上的土, 理正衣冠。之後抬腳正欲進殿, 卻被侍從出手攔下了。
「趙大人若是有事, 在外頭說就行了。我聽得見, 不必進來。」是南平又道。
趙澤抬頭望去,依稀可見殿中燭火搖晃。坐在裡頭的人影被勾勒上一條金邊, 但隔得遠,並看不清南平的臉。
他登時頓悟:少女讓他進宮只是給了他為師的面子,別無他意。而不近處私會, 是有意避嫌。
男人胸口裡才冒起來的歡欣泡泡被扎破, 半晌沒有出聲。
——能說什麼呢?且不論自己一肚子荒唐想法,哪個都不能講出來。單是周圍這麼多圍觀的人,便是叫他一個字也吐不出了。
「臣惶恐, 一時酒意厚重, 忘了前來何意。」趙澤安靜許久,最終如此回道,也只能這般回道。
「原來如此。」
「叨擾殿下休息, 臣罪該萬死。」
南平自然是不會讓他去死的,所以這話說完,他理應告辭了。糾結湧上男人心頭,但藉口用盡,再沒法子留下。舊時光整理
「趙大人不必客氣,其實你來的正是時候。」南平恰如其分的開了口,淡淡的,「我方才溫書時,倒有一點不明白,想請教一二。」
趙澤知道今日之事做得衝動,對方心有芥蒂。沒成想此時突然來了轉機,他心中一喜,於是溫聲道:「殿下請講,臣定當知無不言。」
「我今天看的一章,講的是身為君子當論』文質彬彬』四個字。卻不知這是何解?」
趙澤略一尋思,知道這是《雍也》裡的典故,便回道:「說的是文與質兩廂均衡,才算得上是真君子。」
南平又問:「那在趙大人看來,文與質哪個重要?」
趙澤沒想到南平會當真和他聊起《論語》,頓了頓才道:「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二者缺一不可。」
對他的場面話,少女含混的「唔」了聲:「若是我偏要先生選一個呢?」
男人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教南平念書的時候。她總是對一個問題刨根問底,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於是他不知不覺交了心:「想來還是文道為上。人若無謀,與走獸何異?凡事須得思量三分,才能立於世。」
這便是他的答案了。
南平在火光裡的身影動了動。所以自己沒有錯怪他,道貌岸然的利己,就是趙澤的本心。
半晌她開口,聲音微微顫抖:「那便祝趙大人的凌雲志,日後能得償所願了。」
趙澤起初只覺得這話耳熟,片刻後想起出處,驀然怔住——這不是自己先前誘惑措侖做交易時,說過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