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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了乳香,她摸過馬。會不會連瑪索多想要賽馬一事,都是她宴會之時攛掇的?
斷開的線索驀地連成了線。
誠然局中還有諸多疑點,但瑪索多受傷、南平被疑,最大的好處難道不是實打實落在西賽身上麼?
好一齣隔山震虎,好一齣挑撥離間,好一齣光明正大的暗度陳倉。
而如今對方已經先一步把話頭占上了,有恃無恐的裝起好人來。這分明就是看出自己受制於沒有證據,兼之藥引子在身上,於是明明白白的往南平身上潑髒水了!
南平嘴裡都泛起些苦味來——想害自己的,難不成竟是眼前這半個東齊人麼?
那廂瓚多聽聞西賽的求情,驀地笑了。他對愛妃道:「不過閒談而已,何至於罰不罰的。難不成我會不信公主的品德麼?」
男人轉向南平,又道:「既然宮中有奸細潛伏,不如我留些護衛看守,護公主周全。」
南平面上微僵。
瓚多名為看護,實則是要藉機換了公主身邊東齊的人手了。
只是南平若是此時反抗,怕是更加洗脫不清,於是隻好應下。
瓚多滿意的頷首,將手裡擒著的衣服向她遞了過來:「房外寒涼,公主早些休息。」
說罷率人轉身離去,一時之間鬧劇散場,竟只剩下南平與侍女站在空蕩蕩的風裡。
「都別跪著了,進屋罷。」南平緩過神,沉聲對隨侍們說。
阿朵不肯起,邊爬邊磕起頭來:「奴婢原就是想著乳香為瓚多身邊貴人所贈,應是陛下所喜。才在這個大日子貿貿然為您燻上,沒想到竟惹出如此禍事來……」
南平嘆了口氣:「既是有心要害我,哪怕今日沒燻乳香,自然也有佛手香、龍涎香之流在等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玉兒這廂急的團團轉:「如何才能讓證明殿下清白呢?」
「就是,我甘願受罰,務必還殿下一個清白!」阿朵急道。
一片嚶嚶亂象中,反倒是南平坐得住了。
她心思忽悠悠飄,不知不覺就落在了東齊宮中的陳年往事上。
五年前,大皇子連日高燒不退,人心惶惶。瑞妃把兩個孩子看的嚴,特特帶回儲香宮,寸步不離身邊。
中宮徹查,最後在淑妃的褥子下面翻出了個寫著大皇子名諱、扎滿銀針的紙人。德宗震怒,將其投入冷宮。
淑妃不堪其辱,為了自證清白,以死明志,當夜上吊自盡了。
「她還是傻。」瑞妃得知淑妃身故後,嘆了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這一死,不是當真落實了奸人口舌麼?清白哪裡用得著她去自證。這玩意若是聖上想給,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如今老戲重唱,從東齊換到高城,這道理竟也合適。
西賽此舉漏洞百出,南平尚且年幼都看得穿。瓚多主事多年,難道會看不穿麼?
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橫豎一群女人各懷心思,都圍著一個男人、一個位置打轉。
瑪索多身後有名門尚族,尚且遇險。南平的故土遠在千里之外,誰又能替她撐腰?
她坐在氈墊上,越想越覺得頭疼欲裂。方才髮髻未乾,現下進了暖房,驟然的溫熱讓發燒冰滴子一樣,有如針刺。
如今看來,兩件事須得抓緊。
一是西賽這人居心叵測,留不得。
二是若想日後有個倚仗,瓚多這男人,她得拿穩了——不管用什麼法子。
不知過了多久,隨侍皆已囫圇睡去。南平依舊躺在榻上殫精竭慮,夜不能寐。
啪。
帳門上熟悉的敲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南平醒過味來,幾乎是驟然起身——是措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