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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侖餵完這一口,退開一點距離,滿是期待的望向她。
他赭石似的眸子亮晶晶的,毛皮翻袖擦過少女露在風中的脖頸,惹來一片酥癢。
原來少年全然沒領會她的推諉,也並不打算羞辱她。單是真心實意的覺得,她不肯吃是由於手不方便,於是好心幫忙。
南平覺得面上「呼」的一股熱流湧動,為方才的胡思亂想生出些愧意。
一口才吞下去,對方又固執的塞過來。她躲也躲不開,最後竟然被迫就著少年的手,吃了個九成飽。
「夠了,夠了。」眼見措侖還要再喂,南平不敢再繞圈子,連忙直截了當道,「當真飽了。」
她說得著急,整個人又裹在不合身的男式長袍裡,蓬鬆毛領越發襯得一張俏臉楚楚可憐。
少年聽言果然住手,怔怔看著她殷紅的唇。
那嘴沾了些油光,媚意盎然。一開一合間,彷彿能把人的魂吸進去。
「怎麼了?」南平注意到他的凝視,疑心自己臉上沾了灰,用腕子蹭了蹭。
措侖沒吭聲,扭過身去面向篝火。不知為何,卻連耳朵尖都紅了。
一時之間,湖邊沉靜的只剩下劈啪作響的柴火聲與呼嘯的山風。
「措侖,你還記得我跌落的地方麼?」片刻後,南平耐不住試探道。
「嗯。」少年點頭,「在湖東邊,山上。那裡風大,就帶你下來了。」
公主聽見這描述,覺得恐怕不是一點半點的路程,不禁發起愁來:「這可如何是好,阿朵還在等我呢……」
話還沒說完,措侖已經接上:「我會送你回去。太陽出來,路好走之後。」
南平一聽,這才鬆快下來。少年果真是個心善的,看來先前自己的懷疑是錯怪他了。
「多謝你。」她燦然笑道,「等我回去之後……嗝。」
這打嗝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大有驚天動地的架勢,淹沒了後面的「重重賞你」四個字。
——她許久沒進過這麼油膩的吃食,這會兒心裡一放鬆,壓抑不住的胃裡的氣來,直往上翻。
打嗝聲過於清脆,好像羊叫。
措侖驚奇的看了她一眼,捂著肚子放聲笑起來,恨不得要把腸子笑斷。
南平又羞又氣,臉漲得通紅,恨聲道:「笑罷!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少年竟當真停下來,抹了抹笑出來的淚星子,嚴肅的望向她:「不要不理我。」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平,然後吐出兩個雪域字:「卓布。」
南平一時愣住。
而措侖生怕她不明白,用燒成炭的木枝在地上有模有樣的勾勒出筆畫,翻譯給她聽:「朋友。」
這話南平其實聽得懂——她臨行前學過。之所以沉默不語,是因為「朋友」二字,太過陌生了。
東齊之內,人人喚她殿下,人人見她下跪,人人言行之間多加小心。就連一起長大的阿朵,也不敢逾制半分。
哪裡來的朋友呢?
想來想去,也只有七八歲時,得著的寶將軍了。
寶將軍是她從小養到大的狗,剛來時藍眼睛才睜開,奶聲奶氣嚶嚶叫著。南平喜得跟寶貝一樣,走哪兒都帶著。
尋常人見了南平就下跪,只有寶將軍昂首闊步,日日搖著尾巴跟在公主身旁,忠心耿耿。
只是宮裡的事,不是忠心就夠的。
一日寶將軍隨南平在花園玩,從角落裡莫名躥出只貓來。寶將軍護主,將貓兒趕跑。
當天夜裡,中宮傳來訊息,驚到卻是皇后娘娘的愛貓。冤有頭債有主,這樁官司自然算到了瑞妃的頭上。
「你們不準動寶將軍!」南平眼見著狗被宮人拖走,大淚小淚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