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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做了十日的帝王,旁的沒理順,但不到關鍵時候不說沒譜的話,這件事情他學會了。
南平嘴動了動,似是想反駁,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這幾日,她夜夜失眠,輾轉反側,倒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過於大膽,以至於德加在世的時候,怕是想都不敢想。但措侖心善,一定會允她。
瓚多已死,等局勢穩定,她想借前朝之例回東齊去的。百餘年前,曾有個和親公主,在塞外夫君死後回了蜀地,硬說起來也算是開了先河。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2]京城的柳樹這季節應是抽了芽,錦繡宮中的湖上會有鴛鴦成對戲水。小時候二哥會叫宮人粘知了,蟬捏在手裡聒噪極了。
故土再不堪,也是故土。
不過這檔子事,目前還不著急說,她要先陪措侖共渡難關。
「睡吧。」少年又低聲道,有了哄勸的意思,「南平。」
他的聲音溫暖而穩定,睡意漸漸湧了上來,圍住公主,好像黑甜的煙霧。
南平睡著了。
而每次身體抖動、似是要做夢時,都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她,不離不棄。人臉都化成水霧,虛張聲勢後,再無蹤影。
措侖看著呼吸漸漸變得沉重的姑娘,輕輕嘆了口氣。良久他低頭,似乎想在少女的額上印下一個吻。最終還是停在了半寸之遙,只是貪婪的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
少年心事多,總怕因為一點不尊重,唐突了心上人。
而他在百忙之中來看南平,除去想她、念她,卻也因為心裡有幾分不確定。
——他今日收到飛書,東齊使團有意造訪高城,不知所來為何。
第27章 春|宵帳暖(1)
一夜無夢。
南平睡了個時隔多日的踏實好覺。醒來時, 人是躺在榻上的,被子蓋得嚴。
第二日傍晚,措侖又在同樣的時間輕裝出現。兩人倒也不說雜事,單議政事。停到南平睡著, 少年便離去。
一連來了十來天, 阿朵坐不住了, 有意無意提點起主子:「這攝政王夜夜來殿下寢宮, 也太不合規矩了, 縱是咱宮裡沒人嚼舌頭,萬一被外人看見了,也有損殿下清譽。萬一瓚多陛下回來, 這真是說也說不清了……」
德加是不會再回來了。這件事南平自是在爛在肚裡, 任憑親近旁人也聽不到一個字。但阿朵有句話說進了她心裡去:萬一被有心人看見措侖夜訪, 傳出去總歸麻煩。
所以隔日再見時, 她有意囑咐了措侖兩句。對方點頭如搗米,收了共同商討的冊子, 連聲說:「知道了。」
究竟知道了些什麼,光靠措侖那半桶水的東齊話,也著實說不清楚。
這會子守衛又打宮牆下面繞了一圈, 沉重的步伐踢踏起塵土來。戌時剛過, 按時候算,前幾日少年都是在左近過來的。今兒個雖然沒了動靜,南平依然揮退了眾人。
「我睡前臨會字, 需靜一些,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她洗淨手,把從東齊帶來的仙鶴踏雲銅鼎燃了起來。龍涎香氣繞樑, 仙境一般。南平有心書地藏經,為縈繞不去的亡靈祈福。一連數日,已經累計了厚厚的一摞。不求別的,唯求個心安。
墨落在雪浪紙上,很快便洇了進去。
就在她精心凝神時,木窗上「噠」的一響,似是石子的敲擊聲。
南平不禁失笑:這便是措侖的「知道了」。
開了窗,少年翻了進來。他竟煞有介事的穿了黑單袍,端的一副錦衣夜行的架勢。
「這回沒人看見。」措侖對□□頭的老本行信心滿滿,「不怕說了。」
說完便解開了外袍——他火力壯,入春之後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