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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璽端起碗,刨了幾口飯,點了點頭,女人風風火火路過孟璽身邊時,一陣撲鼻的香水味,白玉蘭味,膩人。
女人走到門口,從嶄新的鞋盒裡拿出一雙鑲亮片的高跟鞋,邊套鞋邊說,&ldo;孟璽,你哥呢,整天不見人影,給他剛買幾天的新手機拿來當擺設,打電話不接。&rdo;
孟璽看向她,將他哥走時留下的那番說辭搪塞她,&ldo;我哥有個朋友今天去北方上學,他去火車站送人了。&rdo;
新鞋不好套進去,沒磨合過,天氣又熱,套半天汗都出來,女人大力一扯,肥大的腳才穩妥的嵌進鞋裡,周身的火氣也跟著湧上來,像發怒的雞冠花,&ldo;死娃兒,當老孃不曉得,他那些狐朋狗友有幾個考上大學的,他準是去網咖打遊戲了,他爸在外面辛苦拉貨,老孃拼死拼活的開個麻將館供他讀書,考個專科學校。&rdo;
憤怒在女人身上充分體現,她踩著高跟鞋,細跟砸在地板上發出馬達的噠噠聲,每一下彷彿敲在孟璽的天靈蓋,好似一道催命符,女人從臥室拎個酒紅印花包,把裡頭塞的泡沫揪出來丟進垃圾桶,&ldo;你過會吃完飯,去三口街的網咖找他,他要是不回來,給我打電話。&rdo;
孟璽沒吃菜,光把飯刨了個精光,盯著綠豆南瓜湯出神,&ldo;我知道了。&rdo;
女人觸上門把手,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ldo;對了,今兒收的錢呢。&rdo;
孟璽擱下筷子,拎書包出來,大票子擱在最裡面一層,用拉鏈封上的,女人沒取五元的,只往包裡裝五十和十元的票子,孟璽守了兩個多月的店,知道今晚是賭大的,要麼就是賭十元,總比一元不加底的麻將撐得住場面。
門一關,整間屋子陷入死寂,天邊的雲層中殘喘一抹夕陽,打下一柱橘黃的光,似神明降臨人間,但這不科學,神明鬼怪之說,一半是胡謅的,一半是嚇人的。
三口街統共有十間網咖,孟璽從小樓院要走十分鐘左右,這地開網咖生意好,不僅有三中一所學校,隔著一程車站開外有所職教中心,孟璽跟著他哥來過一次,當時那個網咖的名字叫流浪者,挺灑脫的名字,門口有兩個黃毛抽菸,盯了她一眼。
孟璽心裡躊躇,怕沒在裡面找到人,要挨個找下去,純粹是碰運氣,她掀開簾子走進去,門口兩個黃毛的對話一字不落的栽進耳裡。
&ldo;這年頭,四眼妹也來上網啊!&rdo;
&ldo;來做暑假作業吧。&rdo;
二人笑聲刺耳。
老闆是個胖男人,抬起頭瞅了眼孟璽,靜了幾秒,就低下頭忙活自己的事,看多了進來找男朋友的女生,頭一次瞧見戴眼鏡的書呆子。
屋裡烏煙瘴氣的,充斥濃重的煙味,放在桌子上的方便麵桶一股子餿味,打遊戲的罵聲此起彼伏,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孟璽走了半圈,男生們不過抬頭看了她一眼,復又專注投入遊戲。
孟璽走到裡面,傅聰一堆人在打cf,桌子上的菸灰缸滿了,地上全是菸頭,垃圾桶裡堆滿擠癟的方便麵桶,零星的湯水灑在地上,孟璽踩在地上滑膩膩的。
孟璽叫了一聲哥,傅聰戴著耳機打得熱火朝天,沉浸在自己的打槍事業中無法自拔,沒空理她,電腦螢幕上的角色是保衛者,傅聰快速敲擊鍵盤,利落的更換槍枝和刀,孟璽就站在後面靜靜的看。
團隊競技模式,建立的房間,孟璽看了看兩邊的格局,剛好五個人相對而坐,對面中間的位置還空著,桌子上擺著一瓶可樂。
&ldo;我靠,又輸了。&rdo;傅聰把耳機一砸,煩躁的抓了兩把頭髮,火氣挺大,就差沒把鍵盤砸個稀巴爛,孟璽記得他屋子裡有個紙箱,裡頭躺了六七個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