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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叢枯萎,自己也會死。這個小姑娘是明白的。
丫丫沉默許久,才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ldo;我不想死……&rdo;
沒有哭腔,語調平靜,明明只是一個十歲心智的孩子說出來的,卻充滿了老年人那般心境才能說出的蒼涼感,夾帶著卑微的順從。
&ldo;我羨慕他們,羨慕這個世界的人們,我喜歡爸爸(封雅頌),喜歡阿嶺哥哥,喜歡珍珠姐姐,喜歡聯盟小隊裡的哥哥們……在聯盟的三年,我終於感覺到,作為一個孩子活著,有多好……有多好……&rdo;丫丫抱緊了懷裡的新娃娃,這是封雅頌在地下基地裡給她做的。
其實封雅頌也早就知道丫丫被感染了,但封雅頌不想過早面對,所以假裝不知情,瞞著隊友一天又一天。那一次在鋼材倉庫,丫丫卻主動坦白,希望封雅頌留她在倉庫裡。封雅頌當時遲疑著掀開丫丫的裙子,看到她被撕裂的下-體時,瞬間不知該如何發洩自己的悲憤。
當丫丫告訴他:放我在這裡吧,爸爸。封雅頌不得不將手-槍對準丫丫的頭,卻始終下不去手。
封雅頌不記得那天自己跟丫丫說過什麼,丫丫卻記得很清楚,封雅頌像個父親一樣,叮囑她三餐要記得吃,每天都要洗澡,教她洗衣服,洗娃娃,洗自己的餐具,避開人類的眼線……說了很多,雜亂無章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ldo;爸爸,珍珠姐姐在等你呢……&rdo;當時的丫丫微笑著勸走了封雅頌。
最後,這個人前冷漠無情的頭領封雅頌,攥著半包煙離開了房間。他什麼也沒做,反而是丫丫,扯開自己的裙子,安靜地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屏住呼吸。丫丫知道封雅頌要做一個壞人,所以她也是配合他演戲的演員之一。
&ldo;如果有來生,我想當爸爸真正的女兒……&rdo;丫丫看向封雅頌,那個大男人卻把目光移開了。
伊操縱著神經叢,他當然聽到了這些對話和記憶,他把這些資訊反饋給了菱,也就是待在地下基地裡的查克。
查克站在門外,安靜等待房間裡的人開完會。他聽到了丫丫的心願,聽到了肖祈望和高惜晨的心願,聽到了高致友肖富至的心願。
&ldo;不想死&rdo;。
沒有正常人會願意放棄美好的生活而選擇死去。如果可以,他們誰都不想死。
&ldo;也許我們能為人類做點什麼再重生,伊,幫幫我……&rdo;查克走在走廊上,向身在千里之外白主-神-教教堂裡的伊求助。
他知道伊病了,病得很嚴重,但他還是不得不依靠伊,因為伊是他的大腦,是他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ldo;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我們必須讓人類守口如瓶,他們能辦到嗎?&rdo;
若人類辦不到,等待人類的就是攀傀自我保護機制被觸發之後的拼命反擊,這會導致人類再度面臨危機。那種自我保護的行為,就算是伊,也沒法控制。
眾人開完會出來,查克主動站到他們面前。
&ldo;我會儘早結束這一切,雖然我還想為你們做點什麼。&rdo;查克說著,伸手撫摸肖祈望的背。
肖祈望知道查克要做什麼,於是自覺蹲下來,低下頭,讓他撫摸自己的後頸。
眾人一直緊緊盯著查克的臉,自然沒放過他面上的表情。
&ldo;我……我找不到你體內的神經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