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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林積也鬆了口氣，窩在客廳的沙發裡看書，沒留神後面一陣雜沓的腳步聲，有一雙細細軟軟的小手捂住了她的眼睛，&ldo;阿七姐姐，猜猜我是誰？&rdo;

聲音倒是很熟悉，林積在記憶裡逡巡半晌，&ldo;濃濃？&rdo;

顏濃濃一下子放開她，笑嘻嘻地沖白致亞伸出手，&ldo;賭輸了，阿七姐姐記得我，快交錢！&rdo;又一拍龐希爾的肩膀，&ldo;好兄弟，我們一起發財。&rdo;

龐希爾和顏濃濃從前很是曖昧過一陣，後來自是無疾而終，到如今卻像是全無芥蒂的樣子。龐希爾苦著臉說：&ldo;你真要發財，就去大小姐的公司找些事情做，成天坑我們是發不了財的，我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你賭一局。&rdo;

他們是坐一輛車回來的，關霄當了司機，停好車才走進來，一邊脫制服外套一邊笑道：&ldo;你們就賭吧，遲早被她腐化。&rdo;

白致亞笑道：&ldo;難道你賭得少了？把我的桌子還我。&rdo;

顏濃濃隔著沙發背抱住了林積的肩膀，小聲說：&ldo;阿七姐姐，新年快樂。&rdo;又問關霄：&ldo;你怎麼進門也不打招呼？&rdo;關霄於是真的叫了一聲：&ldo;姐姐。&rdo;就像文明戲裡演父慈子孝似的。

白致亞從沒見過關霄這麼講禮貌，當即&ldo;嚯&rdo;的一聲，覺得顏五小姐淫威讓人開眼，被龐希爾拿膝蓋頂了一下才不說話了。所幸林積不跟他們計較，微笑著問：&ldo;畢業了？&rdo;

顏濃濃使勁點頭，&ldo;去年六……七月畢業，然後玩了一大圈，回來都過年了。&rdo;

林積笑道：&ldo;都五年了，不想家麼？&rdo;

這話說得老氣橫秋，但顏濃濃沒覺得，因為她的大學申請書還是林積寫的，別人沒資格問的事，林積可以隨便問。那年她走後沒多久，林積和關霄就沒了父親，關於鋒山府的事，捕風捉影的事情聽了一大堆都鑽出了耳朵，顏濃濃一時只覺得林積變了很多，想來的確辛苦。

她點了點頭，&ldo;我不是沒回國，只是沒回金陵，我大哥二哥三哥都在北平教書，我家搬到北平了，這次是來玩我四哥家的小崽子的。顏泗鬱那個笨蛋怕我把他兒子玩壞了，所以叫我來鋒山府找你。我本來想來的，但關霄說你在養病，他們又都要去申城開會，我就只好跟他們去玩了。&rdo;

把玩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整個金陵就只有一個顏濃濃。林積忍不住一笑，顏濃濃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ldo;我沒吃過蛇肉，就跟關霄說我想嘗嘗，結果他們都要我來蹭你家的好廚子。&rdo;

林積懶得吃飯，家裡廚房也懶得做，一大堆人喝了十幾天的粥，突然來了這麼一大撥人，劉媽和老李都很高興。老李攛掇著蛇肉火鍋，又說人不夠，索性把陳雁杯和徐允丞也叫來。

陳雁杯一進門就熱鬧了起來，先是從包裡掏出洋酒，&ldo;老闆，你看，我自備酒水，&rdo;又讓司機提進點心來，&ldo;還自帶點心，&rdo;最後指著林積，&ldo;請陛下以後不要閉門謝客，徐先生怎樣，你捫心自問就好，但長眼的都看得出，我這樣的好客人一定是值得一請的。&rdo;

顏濃濃說：&ldo;閉門謝客？阿七姐姐不會閉門謝客的。&rdo;

陳雁杯很遺憾，&ldo;雨露均霑都是騙人的，對你不會，對我從始至終都會。陛下偏心不寵我，沒有辦法的事，想來還是你們年輕小姑娘有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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