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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你覺得這段時間我過得容易嗎?說人家是‘混混兒’!你想過沒有?要沒有這幫‘混混兒’我還不是露宿街頭?!”
……
市郊的二路公共汽車站一直被籠罩在一片煙霧裡——那些沉寂了一個冬天的灰塵耐不住春風的撩撥,早早地便飄揚到了空氣中。加上車來車往的推波助瀾,越發把這沉寂的春天攪得一派沸沸揚揚。沐浴在這樣一片生機勃勃的塵埃裡,我卻絲毫沒有體會到春天的快樂。雖然周圍仍是陽光燦爛,可是我的頭頂卻一直都在下雨……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小腳老太太靜悄悄地來到我的身邊。她並不講話,只是硬生生地把一隻乾枯的手掌伸到了我的面前,並且開始不停地點頭致意。我並不想接受她的鞠躬,於是便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這位老太太卻象是個從一而終的節婦,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雖說此時我並沒有心情施捨,可最終還是耐不住她如影隨形地追討,索性掏出口袋裡的錢一股腦全都拍在了她的手上。那個瞬間,老太太的嘴巴張得很大,遠遠地看過去就好象四川境內那些據說永遠也添不滿的天坑。過了好大一會兒,老太太才勉強收攏了嘴巴——她甚至沒有來得及說聲謝謝,就以驚人的速度絕塵而去。十幾秒鐘之後,她孱弱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遠去的人流中。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一輛滿身風塵的二路汽車才搖搖擺擺地開了過來。我不假思索地跟著眾人一起衝進了車廂,在車門即將關閉的一剎那,我才突然想起自己此時已是身無分文。於是我便急忙轉身,又從徐徐關閉的門縫裡擠了出來。我沒有在乎身後的一片驚呼和抱怨,因為我的尊嚴早已被灰塵湮沒了……
發動機1
一個人沿著公路信馬游韁地走了很久。太陽偏斜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迷失在了這個城市的邊緣。
無奈,我只好叫了一輛計程車。
回到公司時,已是下午四點三十分。離得老遠,我就已經看見馮寬正拿著一根長長的塑膠水管往一輛白色的微型麵包車上衝水,文濤和小馬則每人拿了塊毛巾正在擦拭車身。看見這幫朝夕相處的哥們兒,我的心裡才又重新感覺到了些許溫暖。我努力展了展眉頭,以便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更平靜些。
剛剛走下計程車,馮寬便向我這邊走了過來。他捏住水管的出口,把水柱憋得又細又長指向我說:“操!你丫跑哪兒去了?找你半天了!”
雖然此時我的心情已經寬泛了許多,可是卻仍然不想跟人談論這個下午的經歷。於是我便指了指那輛四個輪圈都被漆成紅色的“小面”問:“誰的車呀?洗得這麼來勁兒?”
“咱自己的!”馮寬臉上的驕傲幾乎已經衝破了麵皮。
“哪兒來的?”
“還能哪兒來?買的!”
“真的假的?”
“操!我騙你幹嗎?花八千塊錢買的。不信你問文濤他們!”
我扭頭看了看文濤,見他早已換上了一張肯定的笑臉。
“八千塊錢?這車能開嗎?”我還是將信將疑地問。
“廢話!剛才就是自己開回來的!”文濤斜叼著煙,眯起眼睛說。
馮寬此時也把水管仍到地上,走過來搭住我的肩膀說:“我們連名兒都起好了,就等你回來一塊兒試車去呢!”
“名兒?操!就這麼一輛破車還有名兒?”自從和歐陽吵架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覺得想笑。
“你看,破車才得靠名兒襯嘛!這名兒可牛逼大了——‘紅腿兒叔叔 ’!簡稱‘紅腿兒 ’!怎麼樣?”馮寬看著汽車撇了撇嘴。
我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那紅色的輪圈,說:“叔叔!我看都該是爺爺輩兒的了!”
“操!你小心點兒,再踢散了!”馮寬忙伸手把我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