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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凡目不轉睛地看著魏喬。燭光讓他的表情難以捉摸。
&ldo;十歲是奇妙的年齡。&rdo;李亞凡說：&ldo;成長變得飛快，對異性的看法日益複雜，隨之而來的是稀奇古怪的想像、疑惑、
不安甚至焦慮。有天晚上，就在那年，有一個女
人走進了你夢裡，她的原型可能是某個明星，你的老師、鄰居甚至是你母親。她身上釋放出來的濃濃的異性資訊後
來被你叫做嫵媚。你想和她親近，但你內心
潛藏的規則不允許你這麼做。正如弗洛伊德所說，你被譴責的強烈衝動以一種極端的變形在你的夢裡表現出來‐ ‐你被
那個女人殺死了。那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夢，
卻給你年少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人生總是面臨兩難的選擇，放過還是追究?你選擇了後者。在經歷了最初的緊張
和困惑之後，你開始渾然不覺地放大那個陰影，
最終的結果是你臆想出了一件事。 &rdo;
&ldo;臆想出哪件事?&rdo;
&ldo;那個夢總是來找你，腳步越來越快，內容就像錄影帶的重播。你為整件事填充了豐滿的情節，讓它逼真、連貫而完
整。而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相信‐ ‐
那個夢真的存在。&rdo;
第 56頁
牙印
&ldo;它本來就存在&rdo;
&ldo;你該醒醒了! &rdo;李亞凡大聲說： &ldo;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事?一個人竟然會反覆地做一個絲毫不差的夢，加速的節奏就
像時鐘一樣精確!除非有人給你的腦子動過手腳
，可即便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也無法把人的夢操縱到那種程度!&rdo;
李亞凡的目光尖銳有力，結論拖著空甕的回聲。
魏喬張著嘴，怔怔地看著他。
他太驚訝了。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來找條船，卻被告知乾脆連河都沒有要命的是那條河天天都翻著巨浪!
魏喬跨前半步，試著解釋：&ldo;可是，事實上明明&rdo;
&ldo;事實上‐ ‐根本就沒有那個夢!那只是你瞞著自己編的故事。你用緊繃的神經製造了它，那是一種典型的情緒化症
狀。只有徹底放鬆神經才能趕走那個&l;幽靈 &r;，那
只能靠你自己，因為那根神經在你的身體裡。&rdo;
&ldo;可&rdo;魏喬看著吳丹，&ldo;她又該怎麼解釋?她有和我一樣的經歷! &rdo;
李亞凡搖搖頭。
魏喬愣著
&ldo;她從沒做過那個夢。&rdo;李亞凡說：&ldo;她也不是我的患者，更不是你夢裡的人。她和你沒有絲毫關係，她是我的妻子。
&rdo;
魏喬頹然坐在椅子上。
滿面錯愕!
過了一會他才漸漸理清了頭緒：他被騙了，李亞凡請他妻子來演了一齣戲，讓她冒充自己夢裡的那個人，並謊稱和自己
有相同的經歷。
太可笑了。
魏喬的臉抽動著，幾乎真的要笑出來。他覺得他好像一塊舞臺上自以為是的佈景，所有人都在他面前演戲，只有他自己
傻乎乎地沉醉其中。他赫然生起了一股憎恨。恨
自己的愚蠢、李亞凡的戲弄，更恨那個賣力的演員!他記得昨天她還像模像樣地說： &ldo;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