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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第一聲雞叫顯得特別高亢、激越,劃破了凌晨的寂靜。李副局長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輕輕地合上了筆記本,續上了一支菸,深深地猛吸一口。這是他下決心前的習慣動作,十幾雙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盯著他那張清瘦而堅毅的面龐。
“這起案件是建國以來我市罕見的殺人姦屍案。案件本身就說明了儘快偵破這個案件的意義和影響……”李副局長的話音不高,卻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仇殺的可能性較大,所以應當首先從這條線上開展工作,同時注意發現情殺和姦殺的線索。”
偵破工作順著仇殺這條線全面鋪開。有這樣一件事,磁石般地吸引著偵察員的視線:時間退回到是年年初——農曆正月初五。風和日麗,春意融融。正當人們盡情歡度春節的時候,韓建平家和鄰居暢家之間卻醞釀著一場流血事件:為了10公分的地基,雙方都集聚了10多個幫手,摩拳擦掌,劍拔弩張。
暢家領頭的是二兒子暢某。此人膽大妄為,指染惡習,而且具有極為便利的作案條件和作案時間。發案後又神態反常。此案有可能是他圖報復所為。因此將暢某列為一號懷疑物件。偵查人員全力以赴、滿懷信心、多方調查取證。
可技術鑑定的結果卻證實,暢某不是作案者。接著,其餘的10多個嫌疑物件也都先後排除了。
調查訪問的重點再次回到驚魂未定的死者繼母身上。褚、李兩位局長出馬了,他們以極大的耐心,透過死者繼母,摸出了九個與死者有過各種不正常關係的男性青年。但經過逐個查證和技術鑑定,又都一一否定了。
在臨時辦公室裡,兩位局長望著一個個眼睛佈滿了血絲的偵查員,心痛了。已經連續戰鬥了七天七夜,就是機器也該檢修加油了。他們真想讓大家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不行啊!殺人犯還在逍遙法外,人民的生命財產還在受著威脅,這時的一分一秒都是異常珍貴,他們不能休息。李副局長目光嚴峻地注視著偵察員們頭上的國徽,心裡很不平靜。然而講話的腔調卻異常沉穩:“幾天來的工作,使我們對案件性質的認識逐步深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這是一起強姦殺人案。”
偵查的巨網,猶如投石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以現場為中心不斷擴大、伸展;調查的方法也另闢蹊徑:排查可疑人同回憶歷年來附近發生的案件和怪事雙管齊下,把一個個可疑點連成一條可疑的線。
1994年1月3日,偵查員從一個多月前女青年趙曉燕家門前的柴堆突然起火的事件中,瞭解到一個細徽的線索:據說,起火那天夜裡,趙曉燕可能遭遇過什麼事情。但她不願意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偵查員們經過耐心工作,趙曉燕終於講出了事情的全部過程:1994年10月30日深夜,一個歹徒打著手電,撥門而入。持刀調戲趙曉燕,又用木棍毆打與她同室的妹妹和另一女伴,臨走時搶走了桌上的雙鈴馬蹄表。
這一情況使偵查人員們很自然地將趙曉燕的遭遇與韓建平的被害無形的連在了一起。很快,一個併案偵查的新方案產生了。在趙曉燕父母的協助下,促使趙曉燕又提供了兩個可疑物件:本村的徐海雲青年和三景村的段青雲。
調查工作急轉直下。徐海雲沒有作案時間,否定了。而段青雲則於10月30日和12月19日、20日均未上班,這正好是兩起案件的發案時間。
段的乾媽在西杜村,與趙曉燕家是近鄰;其姐姐又與韓建平的姐姐是妯娌。段對趙曉燕和韓建平的情況都比較熟悉,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於是決定,偵查工作分頭進行:以訪問的形式正面接觸段青雲,察言觀色。段青雲神態自若,沒有發現破綻。
當以談家常的方式,向段的父母瞭解案件的有關情況時,在他家中發現了沾有血跡的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