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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衍一直等到溫宛睡著，才從房間裡出來。
可他不知道，他一離開，床上原本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坐在車裡，一連抽了好幾根菸，心情才慢慢平復。
秦頌早就將會所那邊的監控發到了他的手機上，他一直沒有點開看。
齊濟明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他將從張赫同學那邊得到的訊息，整理好了通通發了過來。
面無表情地看完了所有的東西，陸司衍這才給秦頌打去了電話。
“把他們帶過來。”
這個“他們”裡面，沒有包括劉峽。
劉峽被溫宛那一擊後，就清醒了過來，而且認錯態度良好。
他沒有對溫宛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想通知人來救她。
看在這一點的份上，陸司衍讓秦頌把他放了。
盤山公路的一處斷崖上，秋風獵獵。
雖然已經到了中午，山區的溫度卻還沒升上來，勁風颳在臉上，隱隱有些刺骨的疼痛。
陸司衍站在斷崖邊，朝下望了一眼，底下亂石叢生，大約有二三十米高。
他嘴裡叼著一根香菸，摸出打火機，“噌”的一聲打出火來，可這點火苗迅速被崖上的冷風吹滅。
重複了好幾次，才將香菸點著了。
站在他邊上的秦頌踢了一個石頭下去，見石頭摔得粉碎，提醒了一聲：“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可不要亂來。”
“你以為我會幹什麼？把他們扔下去嗎？”陸司衍冷笑著睨了他一眼，眼神飄向了被黑衣保鏢扣押住的五個人。
以張瑩瑩為首的五人聽見了他的話，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之前陸司衍闖進會所包廂時，他們也吃了些讓人飄飄然的藥，被按在地上時，並沒有多少害怕。
可現在藥醒了，沒一個不被嚇得渾身發軟的。
尤其是張瑩瑩和李榕，落水的陰影還在，而這一次，她們的境遇顯然比上一次還要悽慘。
哪怕之前沒反應過來，現在兩人就是再愚鈍，也知道他是衝著那個小啞巴來的。
“陸司衍，我承認我們是欺負了她，可我們罪不至死吧，你要是殺了我們，你也會遭到反噬的。”
張瑩瑩說完，害怕得嚥了口唾沫。
從被抓的那會兒到現在滴水未進，她早已口乾舌燥了。
李榕倒是不敢說話，但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紅毛和黃毛也慌忙求饒：“陸少，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都是他們幾個的主意，我們是無辜的啊。您像放了劉峽一樣放了我們吧。”
他們也是這一兩年才和另外三人一起玩的，哪怕平時打得火熱，也不影響現在撇清關係。
張赫狠狠地朝著兩個不仗義的人瞪了過去，但嘴上卻也說著：“這事確實和我們三個沒什麼關係，都是她們女人之間的恩怨，我們也只是幫著撐個場面。”
張瑩瑩和李榕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三個男人，“你們……”
可她們也說不出什麼，的確從一開始就是她們先招惹了那個啞巴。
“誰說我要殺你們了？”陸司衍邪咬著香菸，看向他們身後的幾臺跑車，“聽說你們喜歡刺激，那我們玩個遊戲，贏的人，我既往不咎。”
他聲調平緩，並沒有多少怒意，甚至臉色看著比上次也要好一些。
張瑩瑩和李榕聽了他的話，都鬆了一口氣。
看來小啞巴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上次她倆落水的主因，應該還是葉傾顏吧。
那三個男人也如釋重負地放鬆下來。
可只有站在旁邊圍觀的秦頌才知道，陸司衍越是表現得輕鬆，說明事越大。
有時候殺人，未必是要見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