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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是不是那個臭小子又欺負你了？”陸兆霆頓時怒了。
——不是的，他真的對我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溫宛不想他們父子再吵架，忙不停地比劃。
——是我要離婚，從一開始我就騙了您。
——我當初願意嫁給他，確實是聽信了那個道士的話。我想報答您對我恩情，才自願幫陸司衍擋煞。其實早在他醒來時，我就該求你讓我們離婚的，是我貪戀陸家的榮華富貴，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陸兆霆又重重地咳了一聲：“胡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不是這樣的人。”
溫宛繼續比劃。
——如果，我真能替他擋災禍，我願意一輩子都替他擋。可您也說了，這是無稽之談。我也不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困在一句虛無縹緲的話裡。
陸兆霆被哽了一下，“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溫宛笑了一下。
——並不是突然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我不適合做陸家的少奶奶。您不嫌棄，是你胸襟和格局大，可我承受不起這份榮耀。
陸兆霆知道是上次舞會的事帶給她的壓力，又道：“這都是小事，不想去參加那些宴會以後就不去了。陸家也不需要這些錦上添花的東西來證明什麼。”
溫宛繼續搖頭，狠了狠心。
——爸，您還記得我兩年前跟您說過，我有一個喜歡了七年的人嗎？他……回來了。
陸兆霆當然記得，她當時說的時候，他還被那個數字給驚到了。
還特意算了一下，小丫頭早熟，居然十四歲就有喜歡的人。
他震驚地看著她：“你離婚是想和他在一起？”
溫宛用力地點頭。
——是的。我也想擁有普通人那樣的幸福，求您成全。陸家對我的恩德，我只能來生再報了。
她又重重地給他叩頭，大有他不答應就不停下來的趨勢。
陸兆霆看她態度堅決，不像是一時心血來潮的樣子。
重重地嘆了口氣，“陸家是不該用恩情捆綁你一輩子，可你這樣子，我以後怎麼跟你.媽媽交待？”
溫宛磕得頭暈，跪在那裡緩了一下。
——您不用跟她交待，她都看得到。知道您對我這麼好，她會保佑您健康長壽的。
陸兆霆被她逗笑了，隨即又嚴肅了起來。
“你先起來吧，容我再好好想想。事關家規，不是我鬆口就能解決的。”
溫宛堅決不肯起來，又朝他磕了個頭。
——陸家家規只規定不能男子不能離婚，沒規定女子不能離，更何況，我也不是陸家的人，家規約束不了我的。
陸兆霆望著她決絕的樣子，又是嘆了口氣。
“如果你幸福也就罷了，可我不能明知你過得不好，還強行用陸家的恩情把你綁在陸家。你起來吧，離婚的事，我同意了！是那個臭小子配不上你！”
溫宛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謝謝……
她本來習慣性地想說，‘謝謝爸’。
可指尖一頓，又改了口。
——謝謝陸伯伯。
“你們還沒離婚，就先別改口了，還是叫我爸吧。哪怕以後真的離了婚，你也不需要改口，往後你就是陸家的女兒，到時候記得把你喜歡的小子帶回來給爸看看。”
溫宛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板上，點了點頭。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事情大大超出意料，陸兆霆有些頭疼，又叮囑她，“辦手續的事不著急，等我出院再說吧。”
溫宛點點頭，扶著凳子站起來，慢慢地挪出去了。
她出來時，虞鳳宜還在門口等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