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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迪信口開河地說到這裡,忽然掉頭左顧右盼了一下,揮手示意小內監走遠一些,自己壓低了聲音,詭秘地說下去:
&ldo;太尉可知道這玩馬球的還不止是那些宮女。貴妃和帝姬4們也玩這個。勢傾後官的小喬貴妃和皇九子康王的生母韋妃都是從這馬球上出身,才遭際官家發跡的,如今官家還要她們馳逐。榮德帝姬的騎術,宮中數她第一,等閒的男子都比不上她。她和曹駙馬在這裡箭道上賽起馬來,駙馬老是落在後面摔筋斗。就是為了這個,曹駙馬才兼著馬軍司的差使。官家說過且叫曹晟那廝到馬軍司習騎三年再和朕的女兒賽馬。又曾說笑過,這差使要讓朕的這個愛女去當,才算人地相宜,比她男人強得多啦!誰知道差不了一點兒,榮德帝姬就是太尉的同僚。&rdo;
按照張迪的想法,內監們透露有關宮廷的每一條新聞掌故,都是一筆價值昂貴的禮物,現在他講到小喬貴妃、韋妃,講到榮德帝姬和曹晟的秘史,這些對於身在馬軍司當差的劉來說都具有頭等重大的意義,他張迪可要揀揀人頭才願送這筆禮哩,但願受禮的人識貨,領他的情才好。
可是他在劉錡沉著的面部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他是否對這些新聞感到興趣,算不算得是個識貨知趣的受惠者。
天駟監的執亭內監們得到通報,早就在大門口迎接劉錡。只有頭兒譚稹沒在家。譚稹一身兼了那麼多的差使,什麼使、什麼使的弄得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再加上到處忙著赴酒宴,幾天中也難得到天駟監來轉一轉。有人心懷妒忌地說,他幹了這些肥缺,自然吃得飽了,怪不得他本人就像一匹油水十足的高頭大馬。他說:別人還把三衙5八十萬禁軍的餉項吃空哩!他才不過吃點馬糧,算得什麼,何況天廄中的御馬,一匹匹都養得膘肥肉厚,他哪一點對不起官家?
張迪果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一進天廄,先就陪劉錡去看一座門口標著玉牌,玉牌上嵌了&ldo;八駿圖&rdo;三個金字的廄房。天家廄牧,氣象不凡,何況這座&ldo;八駿圖&rdo;在御廄之中也算是苜屈一指的。所謂&ldo;八駿&rdo;,是經過特別挑選貢呈進來的八匹純種白馬。它們個子的高矮、肥瘠,色澤的明亮、光采,甚至臉龐的樣子都是十分類似,現在再加上人工的打扮修飾,更像是一母所生的了。官家親自按照周穆王的八駿的名字,為它們命名,特別制了玉牌,掛在它們的頸脖上,如果沒有這個標識,就很難把它們一一識別出來。
他們又去看了另外一座名為&ldo;五龍會&rdo;的廄房。那裡養著五匹顏色各異的名驥,也各有‐個漂亮的名字,白的那匹稱為&ldo;雪騏&rdo;,黑的稱為&ldo;鐵驪&rdo;,青的稱為&ldo;碧驄&rdo;,赤白間色的稱為&ldo;玉騢&rdo;,黃黑間色的稱為&ldo;黧騧&rdo;。馬匹本身的顏色加上披在它們身上,搭配得非常協調的錦帔,給人們造成目迷五色的感覺。
無論八駿,無論五龍,或者其他的御馬,它們‐例都是牲口中的驕子,畜類中的貴族,生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它們懶散地踢踢蹄子,嬌貴地打個噴嚏,有時還要忿怒地扯動背上的皮,甩甩尾巴,命令馴馬的小內監替它們搔搔發癢的背脊。這裡不但小內監是它們的奴僕,就是有職分的大內監也得伺候它們的顏色,以它們的喜怒為喜怒,這些嬌貴的御馬只有看見陌生人進來時,才昂首豎耳地長嘶幾聲,表現出&ldo;天馬不與凡馬同&rdo;的一世氣概。
張迪排斥了所有內監的發言,獨自壟斷了御馬的介紹權。他說自己熟悉御馬,倒沒有誇張。他幾乎背得出大部分御馬的譜系、種族、來源、本身的經歷、遭遇以及各種特點。他說這匹&ldo;玉騢&rdo;,小喬貴妃騎了幾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