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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都會先排除墳地這個選項。
蘇爾:「保險起見,不如都去看看?」
紀珩挺滿意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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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有獨人獨居的傳統,自當選後便要疏遠家人,表示在任期間不會講任何人情味。現任衛長住在遠離喧囂的一塊僻靜區域,連大門的顏色都是烏沉沉的。
蘇爾站在門口望著兩尊威嚴的石獅子,能感覺到一種死寂。
紀珩上前去敲的門。
過去好一會兒,門才被開啟。即便在家,衛長的穿著都十分講究,看到來人,不悅地眯起眼。
紀珩恭敬道:「我們自小無家中長輩教導,所以才會犯下偷喝酒的錯誤。您是鎮上最講規矩的,我們想在您卸任前最後聆聽一次教誨。」
蘇爾還好,連連點頭配合。溫不語的面色就有些奇異,沒想到紀珩天天冷著張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小。
被好言好語捧著,衛長的神情略微緩和,他微微抬起下巴,說:「進來吧。」
屋子裡幾乎看不到什麼現代化的東西,一套實木傢俱佔據了大部分空間,牆上掛著數張字畫。
衛長連續說了不少大道理,期間蘇爾微微低著頭,看似虔誠聆聽,實則思想早就開了小差。若非有種奇妙的涼意在周身縈繞,他或許都能睡過去。
等人講得差不多,紀珩才道:「眾生皆有惰性,您平日裡是怎麼做到完全約束自我?」
衛長面色一變,語氣變得有些冷:「形成習慣就好。」
紀珩又問:「鎮上犯了大錯的人,死後會被葬在哪裡?」
衛長一臉狐疑:「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紀珩:「想去看看好引以為戒。」
作為助攻,蘇爾把胳膊抬了抬,很自然地展示傷口:「那日您打醒了我們,等參觀完大家準備寫一篇心得體會,宣傳給育堂的人。」
在他們身邊,溫不語完全插不上話,大抵也是無話可說。
衛長不知想到什麼,有一瞬間露出扭曲的快意:「是該去看一看,好知道破壞規矩的下場。」
按照他提供的位置,三人很順利找到目的地。荒山下是七散八落的墳堆,墓碑上死者名字刻得很小,一大半都在記錄生前的罪過。蘇爾還在其中看到了一處新墳,是李家那位自殺的姑娘,碑上刻著汙言穢語,辱沒門楣八個大字。
四周風不大,可就是有股散不開的寒意。
「好冷。」溫不語豎起衣領,把手插在口袋中。
蘇爾:「衛長家的溫度好像也比外界低很多。」
紀珩:「我問如何約束自我時,衛長是怎麼答的?」
蘇爾:「習慣成自然。」
紀珩冷笑一聲:「鎮子上的人是被衛長約束著,衛長則處在鬼的監督下。」
溫不語瞪大眼睛:「他家裡有鬼?那我們豈不是在鬼眼皮子底下說謊?」
「慎言,」蘇爾認真道:「回去我就寫心得體會,哪裡算謊言。」
「……」
紀珩數了數墳堆的數目:「可以湊出百鬼夜行了。」
溫不語勉強扯了下嘴角,都不大能站得穩:「也不一定……都是鬼。」說著嚥了下唾沫:「多出的票,可能是一隻鬼投了許多張。」
紀珩不欲和她多費口舌,望著墓碑面色一沉。
溫不語當然知道現在面對的困境是什麼,鎮子上的人本就不多,保不齊決定權是在鬼的手裡:「其實只要呼聲最高的李家三兄弟一死,我們為李守章造勢,贏面很大。」
這本是她原先的計劃,方便實施但確實也有風險。
原本抿著嘴的蘇爾下意識道:「可能不成。如果我們沒發現你和李守章的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