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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魏封走出?路安純房間時,被家?裡的傭人告知路先生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健身房等?著他。
魏封來?別墅三樓路霈私人的健身房,門口,他深呼吸,推門而入。
男人穿著運動衫,戴著拳擊手套,正一拳一拳地衝擊著沙袋,大汗淋漓。
路霈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他對身材有近乎變態的管理,除了常規健身之外,還痴迷於拳擊訓練。在?他平日裡衣冠楚楚的表象之下,隱藏不住的是?對暴力的崇拜和痴迷,他渴望擁有對他人的宰制性的快感,來?彌補曾經寄人籬下、受人白眼的創傷缺失。
其實,看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魏封便不覺得他是?多麼可怕的對手了。
真正可怕的對手,讓人找不見弱點。而一下子就?將自己的缺失和弱點暴露的人,才最?容易掉入陷阱、被人利用。
魏封來?到拳擊室,還沒來?得及開口,路霈甩給?他一雙黑色的拳擊手套:「陪我練練。」
他依言戴上了手套,與路霈有來?有回地過招,路霈的肌肉十分發?達,之前在?機場他對柳如?嫣下手,沒幾拳就?揍得她鼻青臉腫,毫無招架之力。
魏封臉色越來?越冷,他幾乎不敢想像這?些?年,路安純究竟是?怎樣過來?的。
他的每一拳都下狠手,一般人在?他手裡過不了幾招,不過魏封也有拳擊的底子,與他勢均力敵地對抗著。
「你沒有事要告訴我嗎?」路霈冷聲問。
「有。」魏封淡淡道,「之前東區的工地專案,因為資金原因暫時擱置,工人也都回家?了,暫時無法動工。」
「還有呢?」
顯然,路霈已經知道了一切,在?等?他自己說出?來?。
「您想問柳如?嫣的事?」
路霈狠命一拳,重?重?擊在?他臉上,兇猛的力道將他身體帶著趔趄側翻,靠著牆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跡,抬起頭,和麵前這?個陰鷙可怕的男人對視著。
他知道柳如?嫣這?件事和魏封脫不了關係,甚至後來?輿論的發?酵,如?果說這?背後無人操作,僅僅只是?因為他運氣差。
路霈絕對不信。
被拘留這?麼長時間,如?果想不明白這?件事,恐怕路霈這?麼多年就?算白混了。
男人走到魏封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撞在?牆上,冷聲道:「魏封,在?我面前耍手段,你還嫩。」
魏封望著他,不卑不亢地微笑著:「路先生,我和路安純已經結婚了,以您對自身名譽的看重?程度,大概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剛結婚就?宣佈離婚吧。」
路霈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都快合不攏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三歲小孩一般——
「魏封,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有點小聰明就?敢班門弄斧,老子弄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說完,他又?是?一膝蓋,狠狠擊在?了魏封的腹部,砸得他痙攣地彎下了腰,嘴角嗆出?鮮血。
路霈面目猙獰,正欲拿他發?洩怒火,忽然聽?他略帶嘶啞的嗓音道——
「一年前,流水別墅工地上有一位名叫徐安馮的工人發?生意外,您還記得嗎?」
路霈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一變。
「當時您親自去醫院探望了他,確定他變成植物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醫生說他可能?這?輩子都這?樣了…」
魏封嘴角勾起了一抹佞笑,「後來?您賠償給?了他家?裡一筆錢,數目不算多,但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是?巨資了,此後,您就?將這?件事拋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