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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上的血管突突跳動,應黎在6號浴室門前來回踱步,腦子裡就一個念頭,祁邪是不是裝的。
上次他不就被騙到了。
頭冒虛汗,身形不穩,呼吸急促,跟這次一模一樣,讓他很難再相信祁邪是真犯病了。
應黎緊咬著下唇,恍然想起張少陵的話,他說祁邪一旦發病不死也得褪層皮,有那麼嚴重嗎?
太誇張了吧,前兩次不都好好的嗎,還有力氣欺負他。
糾結的情緒似一張厚厚織就的蠶繭,將應黎牢牢鎖住,他攪在一起的手指都要擰紅了。
終於他還是按捺不住,自暴自棄地敲了敲門。
他就是太好心腸了,根本狠不下心,就算別人再怎麼欺負他,他都不會在別人犯險的時候坐視不理,真的很像爛好人。
在心裡唾棄自己的同時應黎敲門的手也沒聽。
浴室裡沒有傳出任何聲音,祁邪可能早就走了,保險起見應黎還是推門進去了。
下一瞬,映入眼簾的場景當即就抽乾了他渾身的血液,冷汗染濕他的鬢角,順著脖頸滑進領口。
應黎手腳僵冷。
地上好多血。
濃稠的鮮血被流水沖洗成淡粉色,像一幅瑰麗又詭異的畫布鋪展在地上,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甜腥味。
應黎僵硬地垂下眼,看見兩條長腿直直橫在地上,緊實的大腿上是一道道皮肉外翻的傷口,一道疊著一道,一道比一道深,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垂在大腿旁邊的,是一隻骨節明晰的手,修長的指節握著一隻用來給粉絲簽名的鋼筆,筆尖彎折,血漬深深嵌了進去。
應黎的眼睛被大片鮮紅佔滿了,瞳孔驟顫。
怎麼會這樣?
之前不是都沒事的嗎?
他甚至不敢去看祁邪的臉。
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恐懼,他懵然抬眼。
祁邪靠在牆上,頭微仰著,臉在白茫茫的燈光下宛如一隻矜貴的瓷器,精美又脆弱,那張冷不丁就會吐出下流葷話的嘴現在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褪去了原有健康的顏色,眼睛也虛虛閉著,就好像……死了一樣。
這個念頭蹦出來的時候,應黎心跳似乎都停了幾秒,驚懼到想要尖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才沒叫出來。
驚恐、無措讓他短暫失聲。
他搖搖晃晃地蹲下去,伸手碰了碰祁邪的肩膀,再開口時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
「祁邪,祁邪……」
喊了他兩聲都沒反應,應黎徹底慌了。
祁邪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應黎六神無主,深吸了兩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去拿櫃子裡的毛巾按住大腿給他止血。
雪白的毛巾瞬間被鮮血染紅,應黎手上都沾了些,溫熱粘膩,鮮紅刺目。
他眼睛腫脹得厲害,一隻手按著,另一隻手哆哆嗦嗦拿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嘟嘟嘟——
滴答滴答,隔間裡的水管在滴水,每一聲都清晰可聞,像是催命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話還沒接通,應黎越來越慌,甚至想著要不要大喊大叫把人引過來。
應黎雙眼緊閉,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瘋狂哆嗦。
耳畔忽然傳來硬物滾落的聲音,一隻比冰塊還要寒涼的手攀上了應黎的手腕,凍得他又顫了一下。
緩緩睜開眼,祁邪在看他,周身氣勢未斂,眼珠如凝涸的墨,黑沉陰鷙,蘊藏著攻擊性,面無表情盯著一個人看時有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應黎不是頭一遭被他這樣看著了,但每次都會有種被攥住脖子的感覺,喘不上氣,慌得不住發抖,喉嚨梗阻,一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