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黢的。
“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義母喃喃自語。
她提起油燈想去巷口等,又顧慮屋裡睡下的阿織,正躊躇間,西屋的木窗從裡開啟。
“我去巷口等小滿娘子?”西屋郎君站在窗邊。
“別去。”義母趕忙阻止,“叫鄰居看見,壞了小滿的名聲。”
她躊躇片刻,“倒不必站巷口。每次小滿晚回來,我都提燈在家門口等。巷子裡黑,路坑坑窪窪的,怕她摔了,給她照個亮好回家。但現今阿織在屋裡睡,我不陪著,怕小娃兒突然醒了害怕……燈擱門外頭,沒人看著,又怕路過的浪蕩兒順手給提走了……”
西屋郎君穿過堂屋走去院子,“夫人進屋看顧阿織罷。油燈擱門外頭,我在門裡盯著光亮。如果燈被人提走,即刻便能察覺。”
“那好。”義母鬆口氣,果然把油燈擱在門外的地上,虛掩了窄門。
油燈昏黃的光線從縫隙映進小院。
“家裡多個阿織,小滿又忙著掙錢又忙著搬家,虧得你在家裡時不時幫把手。”義母舒展眉頭,“多謝你啊。”
郎君說,“小事。”果然站去院門邊盯著油燈。
如今兩邊混個臉熟,“西屋的”敷衍稱呼再叫不出口了。義母當面有點發窘:
“這麼久了,還不知郎君姓什麼叫什麼。小滿那丫頭在京城碰著不少壞人,防備心重,攔著我不讓多問,從前在我們老家鄉下,哪有一起住了十多天還不通名姓的道理。”
西屋郎君把院門拉開三分,隔著縫隙往外看樹影憧憧的小巷。
“京城人多,惡人確實也多。小滿娘子韶華芳齡,多些防備心是好事。說實話,令愛這樣如珠如玉的小娘子,天黑了還不歸家,彷彿奇珍異寶行走街頭,引人覬覦。夫人竟不擔心麼?”
義母聽出話語裡的擔憂,當即笑開了。
“換做別家閨女,確實要提心吊膽。但我家小滿吶,她可是八歲就隨她爹上山打獵的好手,對上一頭黑熊都能把它撂翻了。”
西屋郎君大為意外,“……撂翻黑熊?”
“可不是。小滿沒了的爹從前是獵戶,亂七八糟地教她。有年秋天從山裡拖出來一頭黑熊,她爹說小滿自個兒下陷坑打的。對了,等小滿回來,當面別喊她名字,也別喊么兒‘阿織’。”
義母邊進屋邊道,“你知道她名字這事,叫她聽說了,定要抱怨我。”
西屋郎君沉浸在“小滿娘子撂翻黑熊”的驚人想象場面裡,良久才回過神。
“即便小滿娘子身手不同凡響,但京城惡人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輕易不要叫她一個小娘子孤身夜行奔走的好。”
他打量自己層層包裹的左手,斟酌著道:“在下身上傷病已無大礙。不瞞應夫人,我是京城本地人氏,各處衙門都略識得幾個人,說得上幾句話。如果家裡有難處的話,不妨和我直說,我可以幫襯一二——”
義母原本在屋裡笑聽著,聽到後半截時不知想到什麼,人突然警惕起來:
“你是京城本地人?你還認識許多衙門的官人?你、你家裡不是做官的罷?” 說到最後竟帶出了顫音。
西屋郎君:“唔……”
他抬了抬受傷未愈的手,“應夫人覺得呢。”
義母看到他重傷未痊癒的手,便想起這郎君幾乎丟在水裡的性命,繃緊的神色登時一鬆。
“是了,你自己也是被壞人害了的,怎可能是官家的人。好了,我家無需你幫襯什麼,千萬別去尋衙門的人。京城狗官多,牽扯越少越好。把小滿記在油紙上的欠賬還清就好。”
西屋郎君眼神微動,思忖著應母古怪的反應。
不動聲色出言安撫,“行事謹慎是好習慣。夫人還是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