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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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了看前面和身邊三五結伴的人群,這就是同學,他們一起度過了五年的光陰,一起解剖過屍/體,一起練習過查體,一起吃過飯,一起……一起做過很多的事,宋嫤言想起躺在盒子裡的那枚某年元旦時班級贈送的胸章。
上面用小篆黑底白字的寫著“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八個字,她有時候不敢看,有時候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端詳。
柯銘郴說得對,有些事就是要說出來的,放在心裡太久了,就會潰爛成無法癒合的傷口,像肉中刺。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給誰說。許鳳或是柯銘郴麼,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疼痛未必就不是他們的來日,又何必去讓他們心中更添憤懣?
父母麼,她是不敢說的,因為怕他們徒惹傷心和擔憂。晏明月和陸廷等人,她也是不敢說的,他們和她雖然是朋友,但到底不是親人,並不能體會到她心裡的無助和脆弱,說了除了得兩聲感嘆,完全沒有作用,更有博同情的嫌疑。
好像數來數去,只剩得沈易一個人。他是老師,又研究的是心理學,一定不會嘲笑她,更何況他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十幾年,還抱著她哭了一場,他不比她好到哪裡去。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她就能想起了沈易的許多好處來。
所以沈易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心裡隱隱是興奮的,可是沈易的話卻讓她愣住了。
沈易說:“宋嫤言,我現在在G市,你願不願意來給我做個導遊?”
“……什、什麼?”宋嫤言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半天才發出聲音來。
可是沈易似乎並不想解釋,而是道:“我現在有事,晚上十點,市少年宮劇院門口,宋嫤言,我想見你。”
他飛快的說完想說的話,又不等她說話就掛了電話,宋嫤言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只好看著手機螢幕上結束通話的介面發怔,她突然想到在H市機場時他說的那句話,“我們會很快再見的。”
她原本以為他的意思是她很快就會回去,可是如今再想,好像意思不是這樣的吧?可是他為什麼要見自己呢,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她又剛好在這裡嗎?
宋嫤言想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可是外界的事情不允許。班長孩子的滿月宴已然成了同學聚會,席間觥籌交錯,你說我一個糗事,我揭你一下老底,互相取笑又互相摟著肩膀叫兄弟,全無在工作上的冷靜模樣。
酒席散場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她要和許鳳分開走,“我要去一趟市少年宮劇院,有個朋友過來了。”
“哦。”許鳳應了一聲,然後又想起了什麼,“注意安全,年底了事故多。”
宋嫤言聞言抖了一下,想起以前頻頻聽說的事來,“……那、那我太晚了就在外面住了?”
許鳳點了點頭,“嗯,你還是直接跟你朋友一起去住酒店吧,我們學校那邊地鐵站太偏僻了。”
“……看情況吧。”宋嫤言怔了怔,隨後嘆了口氣應道。
她從Z大附近的公交站坐了半個多小時的公交去到劇院,劇院今晚有演出,門前的停車坪上停了不少的車。
宋嫤言想不通沈易為什麼約了在這裡,她站在門前的樓梯上,側著耳朵聽裡面隱隱飄出的音樂聲,門口的宣傳海報上寫著斗大的“古風音樂朗誦會”幾個字,心想,沈易不會是從H市飛過來看演出的吧?
她掏出手機發了個資訊給沈易,沈易收到資訊的時候正在演出的後臺和已經演出完了的方潯說著話,簡訊提示音響,他立刻打住了話頭去看,然後對方潯道:“我得先走了,宵夜你們去吧,吃得開心點,明天見……”
“哎,你去哪兒?”方潯忙把他拉住,“你這火急火燎的,去哪兒啊?”
沈易輕巧的轉了個身,掙開他的手道:“宋嫤言來了,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