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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秀英沒睡,坐在房間裡守著孤燈,身上披著一件襖褂,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剛哭完的溫遇雪。聽到大門外似有馬蹄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眸光一亮,難道是她的大閨女回來了。
當時傾城走的時候,曾經說過,要回來過年的。她從臘月二十八一直等到除夕夜,想了很多可能,會不會是風雪太大在路上耽擱了,還是有別的什麼事,一直心神不寧,也睡不著。
葉秀英一邊往外跑,一邊穿上襖,看到大門口小黑正對著大門拼命的搖尾巴,為了謹慎,她還是悄聲問道,“誰啊?”
“娘,是我,開門。”溫傾城道。
抽了門栓,大門開啟,葉秀英一看來了這麼多人,先是一愣,看到墨景泓也來了,又驚又喜,忙把門全部開啟,讓他們進去。
“嬸子,過年好。”墨景泓見到葉秀英很是親熱。
阿隼和蒼鷺,鶯歌也紛紛打招呼,“見過夫人。”
葉秀英笑笑,她是認得阿隼的,另外兩個不認識,卻也知道是墨景泓的人,忙道,“大家都過年好,快進屋去,你們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溫傾城掙脫開墨景泓,挽著葉秀英的手臂進了屋。屋裡的爐子燒的旺旺的,很安靜,若溫傾城他們不回來,葉秀英難免會覺得冷清。
“子誠睡了?”墨景泓問道。以往子誠見到他早就興高采烈的跑過來了。
“剛睡下不久,本來叫著他守歲的,結果剛到亥時就困了。晚上還在唸叨你們呢。”
“讓他睡吧,明天給他個驚喜。”溫傾城拉著葉秀英坐下,三人圍著爐子說話。
阿隼和鶯歌他們把馬車上帶回來的年貨一一搬了進來,葉秀英看著花花綠綠,垛得高高的禮物,口中不停地說,“你們能回來過年我比什麼都高興。咱家現在條件好了,什麼都不缺。”
“這些可都是傾城精心挑選的,還有那些絲綢、金銀,都是宮裡給傾城的賞賜。”墨景泓道。
葉秀英大驚,“宮裡給的?”
溫傾城抿嘴笑笑,“是啊,好多呢,馬車拉不了那麼多,就少帶了些回來,打算給三叔公家,還有咱們溫氏阿膠坊的人分一分。”
接著又說起她被陛下欽點為高階製藥師的事。葉秀英激動地手都在抖,她沒想到她的女兒這輩子能有這成就。
溫傾城以前是個啞女,溫良怕她將來找不上好婆家,會受欺負,就把撿來的還是傻子的墨景泓作為贅婿。那時候溫良失蹤,葉秀英重病垂危,原以為這個家就要散了,沒想到他們日子卻越過越好,現在想起過去,葉秀英還覺得像一場夢一樣。以前的冬天總是很冷,整個冬天都是瑟縮的狀態,手腳全是凍瘡。如今才知道原來冬天也可以這麼舒服的過。
這一切的福氣都是她的傾城帶來的,葉秀英摟過溫傾城,溫熱的手輕輕拍打著她,“傾城,孃的好女兒,真是孃的驕傲。明天一早娘就起來給你包餃子。”
“我們和娘一起包餃子。”溫傾城喜道。
阿隼也接話道,“我們在這,哪裡用得著夫人動手,您就?著吃好了。”
“你們一路舟車勞頓,這幾天肯定都沒休息好,明早多睡會兒,我這就去把東廂房的兩間屋子都燒上爐子,你們早點休息。”葉秀英說著要去生火,被墨景泓按住,阿隼帶著鶯歌蒼鷺他們去了東廂房那邊。
又閒話了一會兒,到了午夜,葉秀英煮了點餃子做宵夜,一起守歲跨年,互道了新年祝福,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村裡爆竹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溫傾城起床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床頭整整齊齊疊放著一套新衣服,大紅的下裙,白色錦緞刺繡上襦,最上面放著一條白狐毛圍巾。
溫傾城看著外面天已經亮了,從窗外看去,院子裡的廚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