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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眼神與表情幾乎一模一樣地冷靜。
蕭見深道:〃你來了。〃
傅聽歡本擬回答我來了,但話到嘴邊,頓了片刻的人卻道:〃你為何在此?〃
這句話落,傅聽歡潛藏的含義幾乎浮於表面。
蕭見深自然有諸多事情要做,尤其現在真假孤鴻劍難辨一事攪得天下大亂。他本不應該在此,卻出現在此時此地,唯一的理由,不過傅聽歡在此。
但兩人的見面相較於蕭見深所想有些出入。
此時傅聽歡相較於蕭見深所想也有些出入。
乃至於傅聽歡的選擇,相較於蕭見深所想,依舊有些出入。
蕭見深本以為,對方哪怕不夠愛自己,也總愛著自己。
他本以為,對方就算不愛自己,也總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可容忍!
〃聽歡不想見我嗎?〃蕭見深側了一下頭,問。
他心中翻覆,臉上卻總不能多見其餘表情。
所以他手執信件,開門見山:〃你知我無法接受之事。你若要江湖,江湖送與你就罷。但你要這天下——〃
〃傅聽歡,你置朕,於何地?〃
☆、第70章 章 七零
傅聽歡看了蕭見深片刻。
他低下頭,復又抬起頭來。
再抬起臉來的時候,他臉上帶上了微微複雜的微笑,他本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卻忘了詞,於是便微張著嘴,靜靜地看了蕭見深一會之後,才道:“……浪子。”
這個詞一出,蕭見深便抬起了眼。
這是傅聽歡從來沒有對他說過的一個詞。
他同樣安靜地看著傅聽歡,就見傅聽歡一步一步地走近,走到了蕭見深身旁的桌子坐下。
兩人坐著相鄰地位置,坐得近了,掩在衣袍下的膝蓋與膝蓋也碰了頭。
傅聽歡執起桌上的茶壺,替蕭見深倒了一杯茶。
但他自己拿起來先嚐了一口。
茶是冷的。
於是他將杯子放在手心,以內力將其弄熱之後,方才放於蕭見深面前,而後便將手收入了桌下。
蕭見深只看著眼前的杯子,他拿起來了,放在掌心把玩,但並沒有喝入口中。
他聽見傅聽歡傲慢道:“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不需與浪子詳說吧?”
蕭見深:“……”
他的目光往下一垂,垂到了桌子之下。
他的膝蓋上停留著對方的一隻手。
對方那隻手的手指,正在他的膝蓋上輕輕划著,力道隔著衣服傳到他的面板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麻癢感。
一筆一劃組成的字,在這輕劃之中一個一個浮現出來。
隔牆有耳,四方有眼。
蕭見深咀嚼著這八個字。
四周三丈之內再無他們之外的第三個人。若非如此,蕭見深便不會直白質問傅聽歡。
但傅聽歡亦非無的放矢之輩。
所以蕭見深的目光在這周圍如電掃過,第一眼過,便見那敞開的窗子之外,一條垂下了半個身子的蛇正睜著紅寶石一樣的眼,默默地盯著房間裡的景象。
他沒有停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樣以桌掩手,在底下對方的膝蓋上,寫了這樣一行字:鷹犬走獸?
他同時平靜說話,這平靜便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你負我至此……”
傅聽歡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面上險些就要露出了異樣的端倪來,但好在大凡地位非常之輩總講究喜怒不形於色,因而傅聽歡也能保持著臉上沉凝的表情來。只聽他冷笑一聲:“男子與男子之間竟還說什麼負與不負,何其可笑!若你能如女子一樣為我生一個孩子,我就認了這拋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