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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幹什麼?你冷靜一點好不好?&rdo;
桂如雪將自己那冷汗淋漓的額頭頂在了溫孝存的肩膀上:&ldo;我、我、我冷靜、靜……我……&rdo;他的聲音中帶了哭腔:&ldo;我什麼、麼都沒、沒有了……我的錢、錢……沒有了……老溫,我、我、我……&rdo;
溫孝存把他扶到床上躺了:&ldo;你是要打針嗎?&rdo;
桂如雪面色青白的點了點頭,彷彿是還想說話,可是牙關緊咬,那話就硬是說不出來。溫孝存在地上撿起了那支針管,也不講究衛生與否了,走到床邊擼起了桂如雪的衣袖,然後開始在那蒼白的手臂上找血管。
一針嗎啡打下去,桂如雪在身心驟然鬆弛之餘,也隨之失去了意識。
第48章
金世陵在一個陰霾的下午,來到了溫公館。
溫孝存正坐在自家的客廳內讀報紙,現在重慶各方面的資源都是極度匱乏,連報紙的質地都發生了變化,那紙又黃又薄又軟,呈半透明狀,讀完一張之後,定會沾染上滿手的黑色油墨。見金世陵來了,溫孝存放下報紙起身迎接:&ldo;世陵,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樣快。&rdo;
金世陵的確是趕路趕的急了,氣喘吁吁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劈頭就問:&ldo;他人呢?&rdo;
溫孝存笑著也坐了下來:&ldo;你急什麼。人早被我從旅館中帶回來了,現在就在樓上呢,丟不了的。我先問你,你到底要不要他?&rdo;
金世陵此刻平了氣息:&ldo;你管這個幹什麼?&rdo;
溫孝存笑道:&ldo;不瞞你說,我實在是有點養不起他。他每隔三四個小時就要打針,比十個大菸鬼的消耗還要大。你若要,就馬上把他領走吧!&rdo;
金世陵一攤手:&ldo;可是我又能把他帶到哪裡去呢?總不能帶回趙公館吧?&rdo;
溫孝存道:&ldo;你若是不要他,那我同他相交一場,就只好繼續養著他‐‐當然,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rdo;
金世陵笑起來:&ldo;你不是嫌養著他,破費太大嗎?&rdo;
溫孝存微笑著搖搖頭:&ldo;也有好玩的地方。比如說,等他馬上要犯癮的時候,只要你手裡有嗎啡,那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金世陵饒有興趣的問道:&ldo;哦?那你都讓他幹什麼了?&rdo;
溫孝存猶豫了一下,向金世陵身邊挪了挪,然後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耳語起來。金世陵聽後,當即就扭頭盯著溫孝存,皺了眉頭道:&ldo;姓溫的,你可真是讓人噁心!他對你可是一直不錯,你幹嘛這麼作踐他?&rdo;
溫孝存一聳肩膀,很無所謂的笑道:&ldo;你怎麼這樣護著他?對他舊情難忘?&rdo;
金世陵聽了這話,忽然就氣憤起來:&ldo;放屁!&rdo;
他生氣,溫孝存可不氣。望著金世陵,他笑眯眯的扶了扶眼鏡:&ldo;你不要激動,我無非是從他身上找個樂子罷了,沒有惡意的。其實我對他一直是很有好感的,只是他一直要擋著我的路,我也沒有辦法。&rdo;
&ldo;你既然對他有好感,為什麼還要如此害他?不但破了他的財,還要把他的人也賣給我。我同他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你不擔心我會殺了他?&rdo;
&ldo;他現在生不如死,你若肯動手,那也算是成全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