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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傳教,則必須降低火器的售價,葡桃國同意了。”
流珠點了點頭,又用簡單的英語說道:“傳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思想的滲透。”
加菲爾德沉聲道:“事實上,這次外使再訪,帶回了不少人來,也就是這些海外之國的所謂‘皇商’。他們散佈在許多地區,集中在汴京一帶、沿海一帶、西南一帶,並被允許在接下來的半年內從事貿易,買賣包含在允許範圍內的商品。汴京或許比較難以滲透,但是沿海一帶及西南一帶,經濟發達,且天高皇帝遠,一旦受到影響後,這個影響是不可逆的。我對此的態度相當樂觀。”
流珠翹了翹唇角,噙著笑意,目光緩緩遊移到了窗楹之外。臘月底,大雪紛紛揚揚,似鵝毛飛墜,幾欲迷眼,而瑞安及如意正在院子裡,由弄扇領著,齊心協力堆著雪人,歡聲笑語不絕於耳。流珠思及相似的往事,笑意不由一滯,可這心上,卻是說不出的安定。
她將下巴微微收到圍脖內,立在簷下,聽著加菲爾德和連氏邊包餃子,邊絮絮低語,又看著瑞安和如意嬉鬧玩耍,不由得暗自感慨道:比起一年多以前,徐道甫還在的時候來說,她的境況已經好了太多了。如果這樣的境況,能一直一直維持下去,她已經十分滿足。
然而傅辛卻像是懸在她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倏然落下,砍得她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流珠闔了闔眼,微抿紅唇,又摩挲著雙手,給自己打著氣,想道:正是由於前程不定,所以才要更加珍惜眼下的時光。便是有一日果真枝節橫生,她也相信,自己一定會折斷枝椏,重獲新生。什麼都摧不倒她,她務必要好好活著,活得比傅辛、比馮氏、比所有對不起她的人更長。
她長長舒了口白氣。絲絲白氣,滲入空中,倏然化作無形,只餘白雪紛紛而落,墜地無聲。
這一年的開端,對於這阮二孃來說,或許還算不錯,而對於同處汴京城的許多人來說,這或許,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後一個還勉強稱得上安穩的新年。
大雪之中,榮熙立在屋內,與阮鐮、馮氏等數十人,一同等候著官家的駕臨。每年這個時候,按理來說,官家的車馬都會載著他最寵愛的那位皇后,徐徐馳來,在國公府前停下,來此赴宴的。然而這一年,他們分明得了訊息,可是等了許久之後,只見得遮天蔽日的大雪不住落下,將雪地上殘留的輪印轍痕復又蓋住。
馮氏延頸而望,殷殷而盼,手兒遮在袖中,幾乎無意識地掐著自己,心中愈發焦急起來。而阮鐮此時卻心有惴惴,頗為不寧,暗自想著官家前兩日對他所說的隻言片語來。
國公府如今不過是維持表面的架勢罷了,而過年擺宴,又需要不少銀錢,細細算來,竟有些週轉不過來。前兩日,阮鐮受人慫恿蠱惑,貪了筆銀錢,暗自忖著當是絕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可是那日面聖之時,傅辛說罷了邊關戰事,又說了幾句虛實難測的話兒,著實讓阮鐮暗自驚出一身冷汗。
夫妻兩個各懷心事,立在雪中苦苦等候著傅辛的駕臨。等了好一會兒後,阮鐮著實有些撐不住了,便低低道:“你且先在這兒待著,我去裡頭歇會兒。等輪聲起來了,我再趕出來,也定然來得及。我早年腿上受過傷,天一冷了,便會發痛,官家也是曉得的,必會看在愛愛的面子上體諒於我。”
馮氏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似是有些不滿,但只蹙了蹙眉,並未多言。阮鐮去了堂中,尋了個地兒,獨自歇著,習慣性地讓人去找小廝嵇庭來,不曾想那奴婢尋了許久,都未曾尋著嵇庭的蹤跡。阮鐮雖有些奇怪,卻也未曾多想,反倒覺得有些好笑,暗歎道:這小兒端的調皮,這般大場面,他卻不急著湊,指不定又躲到哪兒去看書習字了。
細細想著嵇庭的模樣,另一人的音容笑貌,又在阮鐮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