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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雖不疏騎射,可怎比得徐子期弓馬嫻熟。傅從嘉才將球兒傳於徐子期,那俊秀青年眸色微冷,抬臂狠狠擊打,倏然間便見球兒穿過一人耳側,又擦過一人髮髻,簌簌破風,眼見著就要直直擊入那不過一尺有餘的小洞,卻被策馬馳奔,流星般閃過的傅辛掄圓了杖子,霎時擊遠。
傅從嘉又給徐子期傳了許多次球,徐子期都當機立斷,抬臂射門,然每次都被官家猛地攔下。場內人人都知他身手不凡,可他偏生進不了門,打了好一會兒後,傅從嘉一隊總有有人擊入了球門,拔得一籌,得到了一面繡旗。
傅辛只微微笑著,並不氣餒,重整旗鼓,交待了底下人幾句,再起攻勢。他這次倒是專門盯上了徐子期,徐子期面色平整,不慌不忙,直視著官家雙眸,唇角微勾。場上打得火熱,倒是無人注意到薛微之只在外圍處轉悠,臉色有些發青,似是在強忍著什麼,彷彿備受煎熬。
倏然之間,硃紅木球兒朝著薛微之的方向飛旋而來——他的位置距離球門不過咫尺,隨便一擊,必能入門。而此時官家之隊已經落後兩球,且時間所剩無幾,故而薛微之所碰上的這一球,十分關鍵。
薛郎君只怔怔然抬眼,便見雲兒飄於天際,那輪紅日忽地從一個分成了倆,再看那飛馳而來的球兒,也跟著驟然變作了三五個,個個都在空中迴旋不定。薛微之忍著骨頭裡那萬蟻蝕身之痛,只想著要在官家面前好生露上一手,教官家青眼待之。
他面露得意之色,緩笑著抬起胳膊,掄圓了杖子,卻是躊躇不定,咬著唇,實在不知該打哪個才好——徐明慧幾日沒給他送來阿芙蓉膏了,他斷不了癮,狀況愈發不好,幻覺時常有之。
他這一番猶豫間,球兒又被金玉直搶了去。那狀元郎雖是書生,且身形纖瘦,但到底是富貴過的人家出來的子弟,對於馬球並不生疏,力雖不足,卻可以用智來補。金玉直驅馬急衝,擠過好幾人身側,抬臂一揮,球兒直直飛入洞中。這下一來,傅從嘉之隊伍已經領先三面繡旗,而傅辛一方已無回寰之機。
見傅辛要輸,坐在軟榻上的阮宜愛面色緊張,輕咬小唇,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清淚。魯元一見,連忙起身,飲了杯酒,笑著朗聲勸慰道:“嫂嫂休哭。四哥輸了,心裡本就不爽利,再見著嫂嫂哭,只怕會愈發難受,嫂嫂合該笑著迎他才好。”
阮宜愛聞言,連忙止住了哭泣,小手撫著胸膛,一雙眼兒目不轉視地盯著場內。流珠卻對場上不甚關心,只盼著娘子間的對決趕緊開始,她應付應付,便能下場離去。
時間所剩無幾,傅辛全力以赴,竟又追回了兩扇旗子,但最終還是以一球之差惜敗。傅辛輸了之後,只定定地看了徐子期一眼,故作毫不介懷,只笑著稱讚於他,這心裡面卻計較的很,只想要扳回一局。他這人,睚眥必報,受不得一點委屈,如何大度得起來?再想到方才只差一個球便能打個平手,都怪那薛微之,偏生出了岔子,磨磨嘰嘰,不知再胡思亂想什麼,傅辛這心裡頭,更是憋了股氣。
偏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傅辛把眼一看,竟是薛微之遽然倒地,當著在場貴人的面不住抽搐,口吐白沫,目露痴色,煞是嚇人,引得旁觀貴女嬌呼四起,嚇得阮宜愛更是拿帕子擋住了眼兒。傅辛眯眸一看,心上微驚,暗想道:這反應,倒是與傅朔信上所說的阿芙蓉上癮的症狀一般無二。
他再想到那阮流珠將阿芙蓉膏拿回府中的事,不由勾了勾唇,心中的鬱氣少了些許,面上卻仍是一派關切焦急,命人請了御醫,將面上滿是白沫,一下接著一下抽搐的薛微之抬到了邊上,而後便令小娘子們上場,騎馬打球。
流珠見了薛微之犯毒癮的模樣,並不驚訝,她早猜到徐明慧的阿芙蓉膏會拿給誰。流珠心裡有一杆秤,那便是一柄現代的秤——薛微之始亂終棄,害得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