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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總是要吃的,便算計著時間,繞行至宣德門附近的集市上,打算買些吃的,帶給獨守家中的金玉緣。
他才到了集市,經過個博戲攤子,便被一人抱著雞,目色痴迷地纏了上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愛美狂徒,花太歲潘湜。他原本因著被徐子期打了一頓的緣故,屁股疼得下不了地,但眼下是清明時分,鬥雞也是清明是一項習俗,潘湜一愛美人二愛雞,決不能放過這個熱鬧,便抱了寶貝雞,往這集市尋來。
這雞是他高價買回的,可是買回來之後,這雞便開始發蔫,屢戰屢敗,潘湜賠了幾回之後,也是無奈,只得抱了雞走人,心裡暗想道:“回去後可得與那傻大姐好好說說,讓她爹把他那雞賣給我,或是借我些日子,也讓我在攤子上威風威風。”
正想著,他抬眼見得人群中有位郎君,眉眼如畫,氣質若仙,怔然一愣,便痴痴地湊了過去,開始不住騷擾金十二郎,道:“許久不見玉直兄了。玉直兄還是這般美貌。我給你送的錢,你怎地能全退回來呢?你那日子難過,我與你相知,你受了我的接濟,也不算是丟了君子之風。”
金玉直只覺得十分心煩,義正辭嚴地訓了他幾句,那潘湜見他搭理自己,連屁股上的痛都不理了,只痴痴點著頭。金玉直教他跟自己隔斷距離,那花太歲連忙跟著照做,不近不遠地在他屁股後面跟著。
走著走著,潘湜懷抱著雞,正十分滿足之時,忽地被潑了一頭冷水——這可不是個比方,而是他真真切切地被潑了一頭冷水。這花太歲打了個激靈,磨了磨牙,抬頭就要發作,可誰知這一抬眼,見著那潑水的小娘子光著個腦袋,姿貌甚美,而那副美貌因她那優婆夷的身份,平添了許多聖潔之感,實在令這潘湜移不開眼來。
他這下就把金玉直忘到九霄雲外了,痴痴上前,欲要打聽名姓。那優婆夷正是流珠從榮十八娘那新挑來的女工,先前提過,法號潮音。潮音見他被自己不小心潑了一頭涼水,心中有愧,只好教他在此處候著,隨即給他拿了巾子來擦拭,全然不知這花太歲肚子裡又生出了花花心思來。
而金玉直見著好不容易甩掉了纏人的潘湜,心上鬆了口氣,正欲拎著青團及清明餜等回家,卻忽地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卻是憐憐蹙著眉,細聲斥道:“十二郎,你又把二十娘一個人兒丟在哪兒了?狀元郎倒是心大。與阿郎說過幾回了?二十娘再懂事,那也是小孩兒,阿郎可得照看好了。”
金玉直聽後,眉眼放柔,見她手裡拿著撥浪鼓等物,拎著個沉甸甸的搭子口袋,旁邊卻也沒跟著什麼人,稍稍一想,不由笑道:“娘子可是迷路了?”
憐憐雙頰微紅,清了清嗓子,道:“倒教阿郎瞧出來了。奴不過是看了會兒雜技,便被人群給衝散了。好不容易見著個眼熟的,卻是阿郎。”
金玉直微微一笑,幫她隔開人潮,又伸手欲要幫她拎口袋,憐憐卻笑道:“阿郎身子這般纖瘦,力氣只怕還不如奴呢。奴幹慣了活兒,這口袋看著墜得慌,奴拎起來,卻也輕得很。”
金玉直失笑道:“我好歹也是個男人,還沒有孱弱到那份兒上罷。”說著,卻是硬扯著她的搭子口袋,放到了自己的肩上,憐憐見他難得如此強勢,不由雙頰微微帶著緋色,多看了他兩眼。說老實話,除了狀元郎外,憐憐她見過長得最俊的男人,便是徐家大哥兒,只是徐子期的性子太嚇人,憐憐老覺得他會突然拔劍,直指自己喉間。和他待上小一會兒,憐憐都不敢再多看兩眼他那張臉。
而這狀元郎的長相,眉眼那是一等一的標緻,除卻額上舊傷,真是一點瑕疵也無。憐憐看著,只覺得心上愈發柔軟,忽地又聽得眼前郎君說道:“前些日子,我忙著為官家辦事,無暇看顧玉緣,每日裡只給她些銅錢,讓她買東西吃。誰知玉緣卻一直將錢攢了起來,兀自捱餓,肚子每日咕咕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