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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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遽然轉為冷厲,隨即咬牙恨聲道:“傅辛安然逃脫之後,便親自率軍反攻,我這邊軍中無人可用,民學會那幫虛妄之輩,只會使唇槍舌劍,根本派不上用場,非得我親自出徵不可。原本贏他也不算難事,只是時不與我謀,老天不助我,那洋人運火器過來之時,半路遇上了地震,耽擱在了路上,以致戰事連連失利,宋朝大軍直逼鄴都而來。我這肩上的傷,也是被子彈擦的,幸而未曾射中,不然二孃你只怕又要當一回寡婦了。”
稍稍一頓,他又隱忍著怒氣,道:“我在外征戰,那群混賬東西,還在鄴都內鬥個不休不止。有人挑撥我與代西平,顛倒黑白,竟說代西平失蹤的那姐姐,乃是為徐道甫所害。總而言之,你待在這鄴都,已然算不上安全了。若是火器運不來,城破之日,不過旦夕。我已做好了安排,教龐信送你去更北面的憫城。”
流珠背對著他,睫羽微動,卻是噤聲不語。徐子期忽地眯起眼來,目光灼灼地直盯著她的背影,忽地面無表情,低低說道:“可是我誤會二孃了?自我二人再會之後,二孃待我,不似從前情切,可是你心底有何思量?”
流珠心上一滯,面色微變,隨即暗想道:此時此刻,她若想逃走,非得讓龐信護送她不可,萬萬不能在此時和徐子期攤牌,以防他改了主意。思及此處,她眉頭微蹙,回過身來,假意咬唇道:“阿郎,兒聽人說,你要殺金十二郎……往日你尚在朝中之時,屢遭彈劾,金玉直數番為你辯護,這份恩情,你不可不念。再說憐憐與兒情誼深厚,她若是知道是你殺了她的相公,兒如何還有顏面再與她相對?”
徐子期眯眸道:“誰對你說,我要殺金玉直?”他話及此處,面色已然發青,下一剎忽地雷霆大怒,驟然將桌上杯盞俱都拂倒在地,頃刻間應聲而碎。流珠見狀,下意識後退一步,低頭瞧著滿地碎片,隨即瞪大雙眸,望向眼前男人,只聽得徐子期冷聲道:“你能說出這話,看來早是將我看做了狼心狗肺之輩,已然是不信我了。”
流珠聽罷,連忙斂起裙裾,小心避過滿地碎瓷,隨即鼻間微澀,紅唇微啟,想說些什麼話兒,卻是欲言又止,怎地也講不出來。
兩人鬧到這份田地,流珠心中有愧,因而無言以對,徐子期卻是暗自有些懊惱起來,他瞧著流珠這泫然欲泣的神情,只怪自己將平日裡的鬱氣藉機發洩,可若說起道歉來,他是絕不可能對流珠說聲對不住的,只得默不作聲,教僕侍收拾杯盞碎瓷,隨即擺膳,當做甚事都不曾發生一般。
這一頓飯,按理說來該是再平常不過,可流珠卻吃得坐立難安。午膳用過,稍事休整,徐子期便命僕侍收拾了行李,而龐信也到了府上等候,要送流珠離去。徐子期因剛才對她發了脾氣,又想到自從重逢之後,鮮有親熱之時,便頗有幾分內疚,在流珠對他福身辭別之後,將她喚住,故作平靜道:“我送你一程罷。”
送她一程?流珠望了眼候在一旁的龐信,心中如擂鼓一般,忙道:“阿郎有要事在身,不必非得送兒不可。”
徐子期以為她這是還對自己有氣,便執意相送,強拉著她上了車架。不多時,車架粼粼而動,轆轆而行,流珠心中惴惴難安,惶惶不已,怕只怕待到出城之後,龐信率著這一隊精兵發難,若果真如此,徐子期怕是插翅難逃,唯有一死!
車架愈行愈遠,流珠正思量不定之時,遽然之間,忽聞得隱隱傳來一陣隆隆之聲,愈來愈厲,直貫耳中。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感覺車廂一陣劇烈晃動,而拉著車架的馬兒似也驚慌起來,發了瘋一般嘶鳴長躍,好似辨不清方向胡亂衝撞起來,忽而又不管不顧地拉著馬車朝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