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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一個人吃飯,就算菜品踩雷也會堅持光碟。」
「有朋友一起的時候也不經常說話,只是安靜地聽,偶爾參與兩句,也是在咀嚼完之後。」
「第一次看到你用醬油醋沾湯包覺得不可思議,但我跟著嘗試了一次,也喜歡上了。」
「本來我喜歡賴床,可後來跟著你竟然也改掉了磕睡症,作息健康了好多,我家裡人都嚇了一跳。」
故事的男主角就坐在對面,此刻是他唯一的聽眾。祁冬青的聲音越來越輕,但話卻越來越流利。
鍾懷遠全程安靜地聽著,祁冬青描述裡的自己帶著讓他差異的溫柔色彩。
像睡前被翻動的書頁和手指,又像午後揚起的窗簾和微風,無論接觸是否有形,都留下了細微的改變,或許是一道褶子,或許是一寸位移。
他們之間亦是如此。
鍾懷遠心裡泛起一層酥麻的怪異感,像冬日裡和門把手相觸時那般刺痛。
「冬青,你抬頭。沒必要感到羞恥。」
「被感興趣的人吸引目光是人之常情。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我能理解。」
祁冬青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突然生出了一些委屈。鍾懷遠說話的時候一直望著他,聽得出來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他明事理、會共情,可唯獨不能給予自己回應。
祁冬青破天荒地勇敢了一次,像是賭氣般說:「你尊重的是這個邏輯,但你不會理解我的心情。」
「當時沒能察覺,我很抱歉。」鍾懷遠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對方逐漸黯淡的眼神光中選擇了沉默。避而不談,是成年人最怯弱的自我防衛機制。
又是祁冬青率先做出讓步,立刻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匆忙走下去了:「沒關係的遠哥,那時候如果被你發現了,可能早就被你的冷言冷語嚇跑了。」
「現在我們是朋友,還一起同臺吃飯,也算彌補當年的遺憾啦。」
祁冬青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一顆沒熟的杏子,明明齒間酸澀難忍,卻還要假裝品出了甜味。
後半頓飯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直到飯後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節目,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依然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鍾懷遠的心情此刻複雜得像是初中時解不開的電路題。祁冬青直接盤腿坐在地板上,肩膀輕輕貼著他的大腿,是依賴和親暱的模樣,可鍾懷遠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剋制疏離的痕跡。
有幾個瞬間他們同時去摸籃子裡的草莓,指尖一觸即分,讓所有的曖昧沒有可棲之地。
不知道是出於剛才失了分寸的愧疚還是突然從無意義的付出中醒悟,總之祁冬青的沉默與反常讓鍾懷遠感到陌生和不安。
他突然站起身來,祁冬青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好在撲倒進地毯之前被人穩穩扶住。
「你等我一下。」
鍾懷遠說完便走進了臥室,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相框。
「既然你分享了秘密,我也回贈一個。」他也跟著坐到地上,將相框放上祁冬青的膝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在沉默中他們的頭湊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聽得真切。
祁冬青鼻頭一酸,忽然有點想哭。鍾懷遠笨拙地用這麼幼稚的打平方法去彌補對自己的虧欠,只會讓他更加無法從這份感情在中抽離。
鍾懷遠真的是大笨蛋,這才不是秘密。好多年前,祁冬青就親眼見過了照片定格的瞬間。
在沒有人的課室裡,散亂的桌椅蹭起學士袍寬大的下擺,露出裡頭光潔裸|露的小腿。鍾懷遠穿著不屬於他的裙裝制服,叫住了視窗外鬼鬼祟祟的自己:
「同學,能請你幫我拍張照嗎?」
祁冬青永遠不會忘記,那時鐘懷遠的眼神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