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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懷遠耐心地幫人挽起了袖子,祁冬青看著瘦,衣服下的手臂確實也沒多少份量。他仔細用酒精棉球將上面的血汙擦淨了,確認沒有什麼細小傷口之後又換了另一邊的手。
「嘶。」
祁冬青突然痛撥出聲,兩人這才發現另一邊的胳膊上有一道不短的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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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棗仁:治療虛煩不眠、驚悸忡怔
第6章 酸棗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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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分館休診,他有事回了趟本家,回來時正好坐公交車路過,便喊司機大哥趕緊停車讓他下去救人。車禍現場到處都是撞擊後產生的碎片,當時情急,祁冬青已經忘記這傷是在哪兒刮到的了。剛才腎上腺素一直提著,竟然也沒覺得痛,這下精神放鬆下來才察覺。
傷口看著嚇人,但索性並不深。鍾懷遠有些無奈地剪開傷口周圍的布料,一邊有心說他:「這叫沒受傷?」
祁冬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
小大夫還挺勇敢,平時不怎麼見血,碰到這種大場面也不腿軟。雖然畢業前都經歷過見習,但祁冬青應該畢業之後就沒在醫院待過,還能這麼果斷,在學校肯定學得紮實。
鍾懷遠拿出了長輩的口吻:「救人重要,保護自己更重要。」
這句可以理解成關心的話落到祁冬青耳朵裡,讓他開心得不得了。祁冬青笑著說:「我聽你的,下次一定小心。」
下次嗎?
帶血的衣衫,橫亙在生死間的急診,輸贏參半的拉鋸,實在不吉利。鍾懷遠是真心希望這樣的下一次不復存在。
小大夫就該坐在實木凳子上,點上檀香,不急不徐地感受脈象變化。遠離那一碗碗隨時要兜頭淋下的孟婆湯,和永遠守在病榻邊的黑白無常。
鍾懷遠意識到,自己和祁冬青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他每天跟死神賽跑,生命流逝的速度還快過他每一次眨眼。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鍾懷遠覺得自己潛意識裡,其實是有些羨慕的。羨慕他沾不上臨死的腐朽味,是乾乾淨淨一個人。
祁冬青說話的時候語速不快,聲音也很溫柔,帶著一點慵懶的勁兒。平常說話已經足夠動聽,更何況是拿這麼溫潤的嗓音說一句有點曖昧的話。可祁冬青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叫人覺不出一點刻意,挑不出能夠想多點的地方。
換作平時,鍾懷遠可能早就出言警告了。可這次,他的心跟著軟了一下,垂著頭消毒,根本沒注意他病人的耳廓泛著不正常的粉色。
「疼嗎?」鍾懷遠的手勁都小了些。
「不疼。」祁冬青笑了出了聲,哧的一聲之後意識到自己開心得有些放肆,嘴唇暗收了些,努力包住牙齒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傻子。
鍾懷遠仔細看了一眼清理完畢的傷口,幾秒後做了決定:「傷口有點長,我幫你縫幾針,讓它癒合好些。」
「麻煩鍾學長了。」沒有關門的休息室也算半個密閉,祁冬青立刻把稱呼改回來了,學長的親密度總歸還是比護士長要高一些。
鍾懷遠縫針的技術很精湛,祁冬青覺得眼下自己就像是他眼裡寶貴的藝術品,正在經歷細緻的琢磨。
鍾懷遠的手法完全就是教科書級別的模板,祁冬青忍不住說:「平常多少人想向你討教這手法,今天我運氣好,蹭到了免費的一對一。」
「沒什麼特別的,熟能生巧而已。」拍馬屁一樣的話說得真誠,鍾懷遠沒有覺得反感,甚至順著他的俏皮話往下走了,「你這報班代價有點大,下次別報了。」
祁冬青的胳膊撐在桌面上,鍾懷遠距離他不過幾拳的距離。祁冬青盯著他的臉,卻又要裝作只是單純盯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