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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暗忖:梁王府的人怎麼這麼奇怪?
世子妃嫌棄的朝著蕭徇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鹹吃蘿蔔淡操心,白瞎了一番好心,人家半分都不領情。
也不知道他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多年如一日地成天熱臉貼冷屁股。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外四路來的不明不白的庶子。
堂堂梁王世子,居然對個庶弟如此低聲下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打量著蘇綰,嘖嘖了兩聲道:「三弟妹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當真不是南方來的?難得咱們京城也有這樣細皮嫩肉的美人兒,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三弟有福了。」
女子無才是德,且娶妻娶的是門第和賢良,與容貌無關。
世子妃這話可不像好話。
蘇綰倒也沉得住氣。她輕淺微笑,只當聽不出徐氏話裡的弦外之音,道:「蘇家幾代一直在京城居住,並不曾聽聞和江南有什麼親緣,世子妃謬讚。」
二奶奶曹氏掩唇輕笑道:「大嫂一向說話直來直去,今兒倒委婉上了?三弟妹可是蘇家正兒八經的二房嫡女,怎麼好和南方來的瘦馬相提並論?你便是嫉妒三弟妹的好容貌,也不該這麼詆毀不是?」
蘇綰算是瞧出來了,這王府上下,夫妻不和,兄弟不友,妯娌不睦,氣氛著實不算融洽。
更甚,這□□味濃得都在明面上呢,彼此連掩飾都不屑,不定哪天就能揪著頭髮打起來。
未見得比蘇家的氣氛就更和樂。
蘇家再不好,好歹還顧著臉面,不會這麼窮兇極惡。
這都什麼人家?好歹也是王府,皇親貴戚,怎麼就一點兒仁義禮智信都不講?
世子妃鄙夷的看一眼曹氏,道:「我嫉妒?二弟妹才是真不會說話。」
她毫不客氣的夾槍帶棒,道:「這人的相貌是老天給的,可老天也一向公平,聰明、才貌方面給的多些,命運、福氣便要折損些。」
可不是嗎?蘇綰就只剩一張好看的臉,可爹孃過世的早,長輩們就那樣,她又嫁了個蕭衡這樣的煞星,有什麼可值得人嫉妒的?
蘇綰臉皮厚,也是被蕭衡給練出來了,被人說克父克母慣了,她很有點兒唾面自乾的涵養。
曹氏便附和著世子妃道:「大嫂這話倒也是,要論福氣,有誰能及得上大嫂?」
世子妃倒很有自知之明,她才不會承認曹氏的恭違,誰不知道她也就是個驢糞蛋上面上光,實則早就成了府裡的笑話?
她冷呵一聲道:「這可錯了,從來最苦的就是女人,要是我能選,下輩子說什麼我也得投胎做個男人。權勢富貴,哪怕只佔一樣呢,可起碼能閱盡天下美人兒,就不白活一遭。」
曹氏掩唇笑出聲,道:「大嫂這話倒一點兒不假,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嬌娘呢。便是我,也是瞧見漂亮的人兒,心裡都更歡喜一些。」
蘇綰由著徐氏、曹氏這對親妯娌在這一唱一各的擠兌她,只當自己聽不懂,臉上既無被冒犯的憤怒,也無被欺負的羞辱,只收了笑,垂眸斂目,假裝不存在。
說難聽點兒,她如今實力不濟,只能隱忍,說好聽點兒,她這是看她們耍猴戲呢。
世子妃說話陰陽怪氣,但她話裡話外,掃的是一船的人,蘇綰雖不懂她罵的都是誰,但也隱約知道並不單純是針對她。
曹氏拿她和瘦馬相比,可她有句話說對了,蘇綰的確是蘇家二房嫡女,雖名不見經傳,在京城也不顯眼,但有族譜可查,並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女子。
蘇綰自嘲:只要她不參予,這滿場就都是這對妯娌的,橫豎看戲的人也都不傻,誰蠢誰知道。
蕭家二爺蕭行算是最沒存在感的一個人了,也是典型的男人作派,和蘇家的男人相似,待蘇綰的態度既不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