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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最後人家告訴他。公樹是松樹,母樹是梅樹,他才豁然開朗。還學會了幾句工地俏皮話,比如:“搶晴天,趕陰天,毛毛小雨當好天”這是趕工期的時候說的。還有工頭講話史說的:“別說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咱也要把這活兒幹完。”話雖這樣說,夏季是個多雨的季節,真正碰到下雨,野外作業肯定是要停工的。每到這個時候,工友們有的就去逛街了,有的就在宿舍裡打撲克,還有的在睡覺。一般這個時候,劉玉海就洗洗自己的衣服,在床上睡覺。當然了,下雨天是沒有工資的。
一個暑假,劉玉海掙了八百多塊錢。除了他從工地借了二百多塊錢零花外,其餘的都是過年才發。那幾年工地都是這樣的,工人在工地可以支取必需的生活費,剩餘的工資年底一併結算。所以每到陰曆年底,工頭家都是排著隊等待著結算工資的人。當然,也有很多工程沒做好的工頭,過年沒有錢,不敢回家。那幾年,欠薪真的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情。有點技術的匠人,都是找實力比較強的工頭。
當然了,如果碰到工程緊張的新開工地,為能夠找來工人,工頭也會先開工資。比如一天40元,先給你1000元或者2000元,你幹夠了不想在這兒了可以走,願意在這兒呢繼續給你開工資繼續幹。
暑假開學前,劉玉海回家看了看母親和弟弟,畢竟一個暑假,還是要回老家看看的。
薛翠花看到自己的兒子曬黑了,也瘦了,心裡一陣難過,聽到玉海說能掙八百多塊錢,心裡又挺高興的。就去割了一斤多肉,包了一頓餃子。工地上是沒吃過肉的,吃著媽媽包的餃子,兄弟倆吃的可香了。
一年時間轉眼過去,到了劉玉海畢業的年紀。同學們忙著照畢業照,劉玉海忙著找工作。
回來縣城人事局打聽了一下,政策上是畢業生不再包分配,實行雙向選擇,實際是你如果去找找關係,他肯定就給你分了,沒有禁止分配的紅線。區別是,有關係的可以到行政事業單位,沒關係的就到企業。既然是分配,就和你大學學的專業沒什麼關係。
於是,劉玉海的媽媽就在家裡想辦法,由於玉山也上高中了。花錢的地方很多,玉海他爸平時就一直在工地打工,輕易就不回來家。家裡的事情就只有他媽媽料理著。
透過打聽別人得知,分配最早也在12月份左右。反正還早,那就去打工吧。
正在想著去哪兒打工的時候,他的大學同學原曉東給他寫過來一封信,從廣西北海寄過來的,說那兒有個電子廠,大量招工人,每月能掙五千多,只是需要交入職保證金三千元,說是怕你學會技術跑了。當時,在他們縣,剛上班的行政事業單位的人員工資都才四百塊左右,企業的話能掙到六百多。一個月五千,那基本就是在家裡一年的工資。那還等啥,去吧。
但是玉海可沒有那入職的三千保證金啊,他媽媽也沒有。最後商量定,既然同學掙那麼多,先讓他墊上,等發了工資就還他。就這樣,玉海給媽媽要了二百多元錢,就坐上火車出發了。到了以後,同學把他接到住地一看,原來是傳銷。同學也是被他女朋友的哥哥騙過來的,他女朋友也在。
每天都是上課,洗腦,說什麼只要下線發展好,你就是躺著都能賺錢,幾個月下來,每月掙幾十萬的都有。然後就有人現身說法,說自己才幹了短短三個月,就已經是經理級別,每天什麼都不做,每月都是兩萬多(那可是九十年代末啊)。說的玉海都心動了,可想想自己兜裡的錢,還是忍住了。
聽了幾天課,劉玉海既不寫信拉人,也不給家裡打電話要錢。同學的領導就說了,讓他交生活費,讓他抓緊給家裡人聯絡,發動親朋好友來北海參與傳銷。劉玉海也想一夜暴富啊,即使一夜不成,那兩夜也是可以的。可是,他實在想不起來讓誰來呢,他認識的夥計朋友都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