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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跟著顫了顫,孫羅雙手攥拳,緊盯屋門沉默著、沒有任何動作。
紅粟本來是要去打宥昀一個措手不及的,可是孫羅怎麼都沒有想到、載著紅粟的糧隊會在路上發生意外。
東關附近的山野的確有一些依靠打家劫舍謀生的匪徒,但是與護糧衛的力量相比,那些小山匪根本不值一提。
由於錢慎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上萬東關軍將士和宥昀一同赴死,所以東關知道紅粟這事的、除了孫羅就只有鄭邈。
大櫟監軍雖有監督眾將之職、卻並無調兵之權。
先不說鄭邈並沒有能力在東關軍的眼皮子底下、把那麼多車紅粟燒個乾淨,就是鄭邈有這個能力、他也完全犯不上去做這事。
孫羅自私,鄭邈重利;他們本是一類人,可是在懷疑了一圈都毫無頭緒的時候,孫羅還是本能的猜忌起了鄭邈。
——畢竟糧車上裝著的是紅粟這事,也就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了。
‘鄭邈行事一貫不遵循常理,誰知道他暗中有沒有打什麼算盤。’孫羅這般想著,心中越發氣憤了起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也不知道那位是怎麼覺得此人堪用,明擺了是個瞻前不顧後的白痴!’
憤怒的情緒一擁而上,瞬間便吞噬了散落各處的種種疑點;等到孫羅終於冷靜一點的時候,已經是鄭邈的住處被人團團圍住的時候了。
沉重的腳步聲十分有節律地自四周響起,經歷大小不下百場戰爭的孫羅、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是什麼動靜?
未知帶來的恐懼和埋在深處的心虛一起如大浪般劇烈翻騰著,當屋外重歸平靜時、孫羅的心卻緊張到幾近碎裂。
情緒徹底支配了大腦,孫羅來不及想什麼、也無法去想什麼;倘若非要說孫羅那時候究竟有什麼想法,多半也就僅剩“逃”這個字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同樣也打了鄭邈一個猝不及防,不過與六神無主的孫羅相比,在官場裡混跡多年、見過大小不少世面的鄭邈還是要鎮定得多了。
“老夫出去看看,將軍待在此處、莫出聲。”
鄭邈跟下人交代了幾句,待屋內的燭火全被吹熄之後,快步出了屋門。
再之後,孫羅就聽到了那句“宥將軍”。
‘宥昀?怎麼會是那傢伙!?’孫羅驚詫地想著,心中的恐懼卻陡然消散了幾分。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不、不,就算他全都知道,那又如何?
鄭邈身為監軍,動他便是和陛下叫板;他就算帶人把這兒圍的水洩不通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要客客氣氣地同鄭邈說話。
呵,虛張聲勢。’
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孫羅的坐姿都變得隨意了許多;然而僅僅是下一刻,他那顆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把人藏起來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還是”
呼吸在不經意間變得急促,孫羅盯著屋門、眼裡刻進了明顯的驚恐:‘還是什麼?!’
——“怕我向尊夫人洩密?放心罷鄭大人,我這人就算看不慣,也懶得管某些人私下裡的那些變態癖好。”
‘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竟也敢到老子跟前玩兒指桑罵槐了!!?’
如此想著,恐懼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怒意。
孫羅舉起拳頭狠狠砸在了圈椅上,卻又在悶響傳來的瞬間後悔了起來。
他聽見鄭邈幫自己遮掩的聲音,也聽見了宥昀直呼其名的讓自己滾出去。
不久前還熊熊燃燒著的怒火也不知道是被哪幾個字給澆熄了,孫羅緊抿著唇、彷彿不清楚宥昀叫的是自己般,始終沒有任何表示。
火把發出的噼啪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有月的夜、總是壓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