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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
葉崇文一甩扎靠轉身:“上!”
鄭科顧不上許多,立刻塞給鬱霈一個除錯好的話筒,求爺爺告奶奶似的雙手合十:這小祖宗一定得唱好啊。
“薛金蓮”上場。
鬱霈深深吸了口氣吐出來,揉細了嗓音,洩出一絲勾人心絃的嬌憨甜靡之聲。
“為父修書到關前,曉諭長子薛丁山……”
後臺寂靜無聲,鄭科屏氣凝神只覺得這嗓子比葉崇文還好,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是鬱霈扮上了會有多驚豔。
梁鍾看向微垂眼睫的鬱霈,這是他第二次聽他唱戲,不同於上一次嬌媚幽怨的楊貴妃,這次的薛金蓮嬌憨又胡鬧,嗓音裡滿是令人心癢難耐的撒嬌撒潑。
心跳得極快,好像連嗓子都發幹,掐著平板的手掌沁出細汗。
他眸光死死地盯著鬱霈,極力剋制著想要將他擁進懷裡的慾望,呼吸難耐地轉過頭重重喘了口氣。
有一瞬間,他恍惚覺得這人和照片上男人合二為一了。
不光是那張臉,連神情幾乎都一模一樣,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清冷剛烈。
前幾天他聽說鬱霈會來,求著姑父葉崇文給他一個名額,他又找老師請假跟過來。
梁鍾再次瞥向鬱霈,憑藉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對鬱霈過往的探索,他越發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連唱兩個小時,鄭科徹底對這個“小孩”服氣了,鬱霈簡直把那個仗著父母寵愛到處撒嬌頑劣衝動讓人恨得牙根兒癢癢卻又捨不得責罵的薛金蓮唱活了。
聽他唱到“雙膝跌地淚漣漣”時就差膝蓋一軟給他跪下,再一聽她撒嬌求饒時又乖得讓人疼,簡直讓人又氣又愛。
外頭反響極好,時不時爆發的掌聲和喝彩讓鬱霈有一瞬的恍惚。
雖然站在後臺,但他也確實唱的酣暢淋漓,他後背出了汗,輕輕舒了口氣將話筒還給呆若木雞的鄭科。
“我唱的還好麼?”
鄭科簡直要哭了,關掉話筒說:“好,真好!唱得真是極好!”
一齣戲罷,葉崇文從臺上下來,眼底神色轉了幾轉走到鬱霈跟前由衷道:“我跟你道歉。”
眾人全都圍過來,先前的鄙夷輕蔑全都成了讚譽,鬱霈在七嘴八舌的誇獎下略略頷首:“葉老師太客氣了。”
葉崇文先前那點偏見煙消雲散,略有些尷尬道:“今天這事故都因為我太自負,幸好有你救場,你唱得不錯……比我好。”
衛秀也是一身的汗,心有餘悸地衝葉崇文直笑:“我剛才聽見他聲音的時候都嚇死了,差點兒把詞兒都忘了,你呀,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賭了。”
“鄭老師,外頭有不少觀眾想找幾位老師簽名。”
鄭科詢問了幾位老師的意思,回頭說:“行,我去安排,電視臺的人呢?我去安排今天的演出先別播了。”
葉崇文:“播,就按今天錄的播。”
鄭科思忖片刻,也笑了:“行,葉老師願意那還有什麼不成的。”
葉崇文幾人出去給粉絲簽名,一時間後臺只剩鬱霈和梁鍾兩人。
後者長長鬆了口氣,“你真是嚇死我了,不過唱的是真好,居然把葉老師都給折服了,他這個人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看不上任何人的,你剛才怕不怕?”
鬱霈莞爾輕笑:“怕什麼?”
“緊張?難道你根本沒想過唱不好麼?”梁鍾說著,忽然一笑:“這麼看來是我白擔心你了,我還在想著要是唱砸了,我該怎麼幫你求情。”
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瓶溫熱的礦泉水遞過去,溫聲笑說:“我找人溫過的,你潤潤嗓子再說話。”
鬱霈接過來微微用力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