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信紙殘舊發黃,一開始生疏拙劣不成字型像是對照著描畫的,短短數言寫盡了他死後的一切。
鬱霈一直想要知道這些,此時親眼看了卻又是剜心的痛。
文思腿腳不好是唱不了戲的,自己也沒教過他,他無法想象他是怎樣在那樣危險的境遇下隱姓埋名撐起一個清河班。
他死前文思沒哭,甚至沒回頭,原來一早打定了主意要讓鬱蘭橈以另一種方式,長長久久地活著。
他更無法想象文思是懷著什麼心情寫下這些“日記”,只覺得平淡字句下字字泣血。
鬱霈眼睛發紅酸脹,一滴淚“啪嗒”落在指尖,又順著指縫打溼紙張。
“對不起,我來晚了。”鬱霈喃喃哽咽。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鬱霈的思緒,他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輕吸了口氣調整情緒,但一開口還是露出破綻。
“哭了?”
鬱霈將日記本放回去,蓋好箱子起身說:“沒有,嗓子有點不舒服,你到了?”
“嗯。”
“稍等,我馬上過來。”
陸潮垂眸靠在戲臺邊玩手機,光影交錯間鬱霈有些恍惚,一步步走過去時,有種真切踏過時光洪流,從民國走到他身邊的感覺。
鬱霈站在原地隔著人潮看他,陸潮像是發現了,抬起頭看了眼,隨即把手機揣兜裡邁步朝他走過來。
“眼睛怎麼這麼紅?”陸潮抬手在他眼角蹭了蹭,驀地想起派出所那晚,蹙眉道:“有人罵你了?我去看看。”
鬱霈一把拉住他:“沒有,風吹的。”
陸潮見他不想說也沒多問,往他來的方向看了眼又收回視線,裝作漫不經心般問:“你跟人有約,見完了?”
鬱霈:“幾點了?”
“十二點半。”
“那來得及。”鬱霈鬆了口氣,拿起他手看著傷口微微蹙眉:“你手怎麼又疼了?這麼點劃傷不至於啊。”
陸潮:“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沒認真包啊?而且怎麼就這麼點劃傷了,這很嚴重好麼,一說我這手背又開始疼了,我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鬱霈下意識低頭給他吹了吹傷口,很輕地捏了捏他的指骨試探,“這樣疼不疼?”
陸潮指尖驀地蜷了一下,鬱霈當即蹙眉:“很疼?”
“……疼啊,我骨頭是不是裂了?”
鬱霈對各種各樣的傷都很熟悉,就算傷到骨頭也不至於不能癒合傷口,思忖半晌:“是不是藥不對?你昨天給我的是什麼藥?”
“不知道啊。”陸潮看著他的睫毛,忍住撩撥的衝動,催他說:“你再摸摸試試?好像也沒有那麼疼,我不確定。”
鬱霈也不敢掉以輕心,斂眉順著指尖手背再到腕骨都捏了一遍,“有哪兒疼麼?砸中的地方在手腕,你怎麼會手背疼?”
陸潮啞然。
鬱霈:“算了,走吧。”
“上哪兒?”
“藥店,買點癒合傷口的藥,免得你又亂給我藥。”
陸潮單手插兜走在他旁邊,走著走著發現他開始發呆,到人行道了還沒停下來,眼疾手快伸手往回一扯,一輛直行的車從他面前疾馳而過。
“又不看路,活膩了?”陸潮沉聲斥道。
鬱霈這才回神,看著身旁的行人鬆了口氣,他剛才受到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是因為陸潮在等著他還想再多留一會。
陸潮剛才用的勁兒大,原本只是滲血的手腕傷口當場崩裂。
他往後藏了藏。
“陸潮。”鬱霈仰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問:“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不會……”
陸潮等了一會他也沒說會什麼,輕嗤了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