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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在想什麼?」
沈南嶼的動作打斷我的思緒。
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分晝夜地在床上折騰我,起初我還會掙扎,後來發現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也就乾脆不再反抗。
我知道傅之珩一定會找到我,沈南嶼大概也知道,所以才會像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樣,瘋狂而痴迷地和我做愛。
「我想……」我的目光從空曠的天花板緩緩移到他臉上,輕聲說,「之珩一定很擔心我。」
……
我覺得自己可能要壞掉了。
早上沈南嶼抱我去浴室洗澡,隔著朦朧的水霧,我看見鏡子裡的人蒼白虛弱,短短几天瘦了一圈,身上尤其是鎖骨和胸口布滿曖昧的紅痕,膝蓋是青的,大腿也有被掐出來的指痕。
往上看嘴唇濕潤嫣紅,鼻尖和眼角也泛著紅,眼眶裡積蓄的淚水要掉不掉,臉上還有未退的情潮。
很脆弱,也很不堪。
老房子的浴室又小又舊,還有隱隱的黴味和鐵鏽味,我從前一直不覺得自己嬌氣,今天卻因為四周老舊的瓷磚和沈南嶼不顧我意願的強迫而難受得想哭。
這幾天我流了太多眼淚,一半是生理性的淚水,一半是意志崩潰後無意識的哭泣。而我的眼淚總是會刺激沈南嶼更加瘋狂,在浴室結束一次,回到臥室又把我按在床上。
他不厭其煩地要我說愛他,有時是逼迫,有時是溫柔的誘哄。但哪怕是最神志不清的時候,我也無法將這兩個字說出口。
我清醒的時候很少。黃昏時迷迷糊糊地醒來,沈南嶼坐在不遠處的小沙發上,目光沉沉地望著我。
廚房好像在煮什麼東西,絲絲縷縷的甜香從外間飄散進來,縈繞在我鼻尖。我後知後覺感到飢餓,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手腕上的鎖鏈被解開了。
見我醒來,沈南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說:「我煮了甜粥。」
他起身去外間幫我盛粥,我下床跟著出去,第一次看到這間房子的全貌。
沒有客廳餐廳之分,只有一個開間,放著一些老舊的傢俱。角落裡有簡易的鍋灶,這幾天吃的湯湯水水,大概全都來自那臺唯一比較新的電飯煲。
沈南嶼面色平靜地幫我盛了一碗粥,端過來放在小茶几上,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放好勺子說:「吃點東西吧。」
我慢慢坐下來,吱的一聲,沙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彷彿在譴責我欺負一個老東西。
「這是哪?」我問。
沈南嶼抬頭望向我,溫柔地笑了笑說:「我長大的地方。」
我隨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夕陽鋪灑在茫茫雪地上,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寥寥幾隻麻雀,彷彿與世隔絕。
「院長去世了,孤兒院也搬走了。」沈南嶼輕聲說,「我沒有家了。」
「我也希望自己說放下就放下,但是我做不到。」他的聲音又低又澀,像撒了一把鹽。「你是我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絡,如果你也離開我,我不知道我還可以為了誰活著。」
「你有同學和朋友,未來還會有事業,有愛人,有自己的家庭。」我看著窗外,淡淡地說,「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絡還有很多。」
「不。」沈南嶼搖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他望著我,目光像此時窗外滾燙的夕陽,熾熱而悲傷。「我只要你,別的我都不在乎。」
經過這幾天,我的憤怒已經沒那麼尖銳,更多的是疲憊和痛苦,還有深深的不解。我不明白沈南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明白究竟要多麼濃烈的愛恨,才可以讓一個人放棄自己的全部、甚至放棄自己去得到另一個人。
或許是我的表情流露出茫然和困惑,沈南嶼苦澀地笑了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