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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怪氣了一句：&ldo;我們剛波寧哪裡配?&rdo;
&ldo;嗯?&rdo;
&ldo;哦，就是……&rdo;索尋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知識點對於外國友人來說還是太複雜了，只能好好說話，&ldo;我父母不是上海人，因為在大學教書遷過來。但我是在這兒出生長大的。&rdo;
&ldo;哦。&rdo;安德烈點點頭，&ldo;那你租的是自己家房子嗎?&rdo;
索尋被他逗得笑了起來：&ldo;我倒是想。&rdo;
他有點兒擔心安德烈會接著問他為什麼在上海有家還要自己出來租房子，好在安德烈沒問。他們又拐過了一個路口，安德烈突然停下來，從兜裡掏出手機，比對著看街上的路牌。
索尋也停下來：&ldo;在找什麼?&rdo;
&ldo;找一條路。&rdo;安德烈皺著眉頭，&ldo;應該就在這附近的……&rdo;
索尋狐疑地走近兩步，安德烈把手機螢幕亮給他看，竟然不是地圖，而是從一本書上拍下來的道路圖，紙張看起來已經很舊。索尋艱難地辨認了一下上面標的字母：&ldo;avenue joffre……霞飛路啊?&rdo;
&ldo;對。&rdo;安德烈把手機收起來，&ldo;你知道在哪兒?&rdo;
索尋又笑起來，指了指安德烈剛才走過來的路：&ldo;早改名了。&rdo;
安德烈&ldo;啊&rdo;了一聲，有點兒失落。
索尋：&ldo;你找那條路幹什麼?&rdo;
安德烈&ldo;唔&rdo;了一聲，似乎有點兒猶豫。索尋眯起眼睛，端詳著他那張臉，拖長了聲音：&ldo;難道‐‐&rdo;
&ldo;難道什麼?&rdo;
以前的霞飛路在上個世紀30湧入了大批流亡的俄國難民。索尋看著他的臉，一本正經地問：&ldo;你是來尋根的?&rdo;
安德烈：&ldo;……&rdo;
他笑了起來，索尋也笑了。兩人看了一眼，越發笑得不可收拾。索尋一晚上情緒大起大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後那杯啤酒，他現在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跟踩在棉花裡似的。腦子裡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在提醒他這句話很傻，但是他卻不覺得有什麼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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