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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哲學系的客座教授。由此往來兩岸三地，代表臺灣學人，登堂人室成了鄧小平

的座上客。這傢伙狡兔三窟，妻小住在加州伯克利，妹妹任教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

自己則孤身一人住在北大西門外的公寓房裡。現在他探親到了聖迭戈妹妹家，離我

的農場近在颶尺，打電話都不用撥長途。這老兄整天老莊、尼采天花亂墜，對中美

生活空間比較更是一語中的：&ldo;美國給人一個自由的藍天，中國給人一個堅實的大

地。&rdo;

離唐氏農場不遠有個美軍徵兵站，徵兵的是陸軍第40坦克師。想不到該師有個

中尉副連長，竟是個香港移民，一來二去和我交上了朋友，可死活不許我拍照或公

開他的名字。據說在美國當兵的中國人越來越多，美軍在就業、受教育乃至人籍等

方面對新移民有許多誘人之處。土生土長的大老美站在瘦小枯乾的香港連副身邊，

顯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獲知我是中國裝甲兵學院的上校教授後，一齊把右手戳向

太陽穴，&ldo;啪啪&rdo;地向我敬禮。一位來自農業區的60 坦克中士聽說我正侍弄一個

美國農場極表同情：&ldo;it is not live easy&rdo;

美國兵顯然對中國知之甚少，亂鬨鬨圍上來問我中國有多少軍隊、臺灣到底是

怎麼回事。我說臺灣就像美國的羅得島或曼哈頓，雖然隔在大海中間，可屬於固有

領土。現在有人挑唆臺灣獨立，理所當然被中國政府視做叛亂。這就像羅伯特。李

將軍當年在里奇蒙宣佈獨立，招得他的西點同學群起而攻，最後在波託馬克河投降

給格蘭特將軍一樣。眾人一聽這屬於中國的南北戰爭，自然不該有外國插手。馬上

又有人對報上說的中國飛彈可以打到洛杉礬表示憂慮，我說美國飛彈不僅可以打到

北京、莫斯科，而且已經打到我曾經居住的伊拉克，而且一顆就打死一堆平民，

這是否更該讓我們大家憂慮?

營房外計程車兵不停地展示各種輕武器，從美製 -16，蘇聯ak-47到中國的

&ldo;63&rdo;、&ldo;56&rdo;，一位黑人士兵不停地穿上脫下一套新式的防化服，引得路人駐足，

以為是什麼劫餘的稀有物種。餘者則目不轉睛盯著熱情、成熟的加州姑娘，目光比

頭頂的驕陽還熱，並伴之以口哨。少女並不像中國姑娘隨時準備捍衛童貞大罵臭流

氓，而是見怪不驚，且面帶得意之色款擺玉腿，緩緩而行，引得圍觀者變本加厲，

連我這個平素在中國一直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也忍不住跟著起鬨：&ldo;好妞!好妞!&rdo;

老師身穿褲衩背心，講課時把腳蹺上講臺輾轉騰挪

安迪是個美麗、善良、健康、快樂的女大學生，正在帝王谷學院(ipeal valley

lle )學殘障兒教育專業，夢想成為一個海倫。凱勒式的教育家。她媽年輕時

當過記者，駐過中東，有過埃及男友，受她媽&ldo;好記者必須駐過中東&rdo;影響，對我

的阿拉伯口音英語備感親切。看到我整天無所事事地背著相機亂逛，安迪建議我和

她一同去學校，這不僅可以改善英語發音，還能學點其他東西。帝王谷學院是所兩

年制社群大學，從校舍到教學裝置一切都新得可疑。所有學生個個油頭粉面、精神

抖擻地駕著形色各異的汽車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