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第1/2頁)
唐師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只得先把曾會扔在美國,過境向主人通報無法參加晚上的狂歡,可邊境上迎接我
們的一黑一白兩位小姐卻死活不肯。墨西哥居民膚色大抵分兩種,純西班牙後裔膚
色粉白、金髮碧眼,就是通常說的金絲貓;土著印第安人或西班牙混血兒的膚色則
較深,呈栗色或古銅色。美國人將前者稱之&ldo;白墨&rdo;;後者稱&ldo;黑墨&rdo;。眼前這兩
位黑白小姐神情急切,分別用西班牙語嘰裡咕嚕一通說,又忽閃著大眼睛催二大媽
快翻譯給我聽,她們對我們不能參加狂歡失望之極,堅持要到美國一邊去找曾會。
海關門口怎麼也找不到曾會,原來這小子經不住中美洲當頭烈日,一人跑到快
餐店去喝冰鎮可樂。我們一起進去找曾會,坐在冷氣機旁,讓曾會向兩位小姐解釋
忘帶綠卡過不了邊界。頭頂嗖嗖冷風直往我脖子裡灌,冰鎮可樂和著冷氣一直涼到
我的腳趾尖,可就是沒法讓兩位熱情如火的女學生冷靜下來,死纏著說要一起去跳
舞。我說我從來不跳舞,頂多坐一會兒。最後還是二大媽打圓場,請大家共進中餐。
找家中餐館坐定,我用中文悄聲告訴堂兄,兩位小姐白的像塊乳酪,黑的像炸
過火的薯條,再加你這個黃麵包,整個兒一漢堡。堂兄笑得一口水噴出來,說真絕
了!你小子還是快點回中國,千萬別留在美國,不然就把一肚子中文浪費了。二大
媽喝斥我和堂兄不夠禮貌,可我這人天生自制力差,越是掐自己大腿,越是沒辦法
讓笑停下來。
白小姐桑德拉是研究瑪雅文化的,黑小姐瑪麗庫拉是學心理學的。我一聽壞了,
我的壞心眼全得讓她看出來。果然,她呲著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雙眼如一把錐子直
視著我,綿裡藏針,笑裡含威,令我不敢正視。
桌子那端桑德拉磕磕巴巴地與曾會&ldo;套磁&rdo;,越過蔬菜沙拉向曾會要舊金山的
住址。我在桌底下踩了曾會一腳:&ldo;當心她找上門去,嫂子扒你皮!&rdo;曾會說是呀,
這姐們兒也太性急,我直說有老婆孩子,她也看到我手上的結婚戒指了,這姐們兒
別受過什麼刺激吧?我私下向瑪麗庫拉一問,果不其然。
桑德拉的男友原是個美國大兵,屬於勇武如蘭博的那種。兩人天長日久瓜熟蒂
落,進入談婚論嫁階段。他們商定先買輛新車,於是大兵拿上桑德拉的錢包開著桑
德拉的汽車去了車行,從此肉包子打洋狗,一去不回頭。曾會聽到這兒說,這大兵
也太不開眼了,連第三世界窮鄰居也不放過。我立即以馬克思主義世界觀上綱上線,
說這是帝國主義本性,就像美國封了德克薩斯油井,只用中東和拉美的進口油。熱
情如成熟的麥浪的桑德拉在一邊銀牙緊咬,杏眼圓睜,恨不得跳著腳360 度聲討全
世界。嚇得堂兄趕緊算帳買單,開車送兩位墨西哥小姐回家。
鄰居老頭懷疑我送給他的菜澆過大糞
堂兄終於離農場而去,大地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隔壁幫我治水的白人老頭兒
成了我惟一的朋友。那次水管破裂之後,老頭兒被水沖得翻了白兒,好幾天下不了
床。為了表示歉意,我特地從田裡割了一大紙箱韭菜,還有苦瓜,外加一聽鐵觀音,
擺在公路拐角處老頭兒家的信箱底下。
幾天以後,我正給橙樹澆水,一輛小紅福特搖搖晃晃開進農場,一直開到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