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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裡屋大喊,“師父師父,末白姐姐受傷了!!”
“放手!”
末白推開她,掙扎著站了起來,皺眉直視著匆匆而出的梁宇棟,低聲說:“他們找來了。我打不過。用七絕咒設了結界,可以擋住他們三天。”
“所謂正道,最擅長的便是趁人之危。”梁宇棟冷望著門口,“你的傷不輕,進來上些藥。”
“是啊是啊,末白姐姐,你在流血呢!”阿遼著急地插嘴。
“除了長生引,你知道那些藥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末白根本不理她,一把抓住梁宇棟的胳膊,修得尖尖的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大劫將近,你我都沒有時間了。那隻五百年修為的鳥妖,已經應劫而亡,它的下場如何,你我清楚。你還差多少才能完成?”
梁宇棟略一思忖,道:“還差一味……銀杏子。”
“三天。”末白靠著桌子坐下,大口大口喘著氣,“三天你若還不能拿到銀杏子製出長生引,人禍尚能躲過,天災在劫難逃。”
“我知道。”梁宇棟收回遠望的目光,苦笑著坐到末白對面,“人類總說討生活不易,肯定想不到妖怪也有同感。”他的嘴角勉強揚起,“呵呵,妖怪也只不過想要一場雲淡風輕,歲月無爭。這樣都不行呢。”
末白垂下眼睛,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
一張桌子,兩個人,圍出一個落寞的世界。
阿遼不識字,但她不蠢笨。
他們剛剛說“鳥妖”,說“應劫而亡”,她輕易想到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卻有舊識之感的慈祥老者。那隻死去的鳥兒,至今難忘。
“師父……”她站在他們中間,“你是妖怪麼?”
她總是如此平靜安詳,帶著透澈的明朗,好像一切跟快樂無關的東西都裝不進她心中。包括在問到“妖怪”這個讓許多人聞之色變的詞語的時候。
梁宇棟凝視著她純如清水的眸子,沒有說話。
“還有保密的必要麼?”末白看了他一眼,對阿遼道,“反正你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告訴你,我跟你師父都不是人類。他是一隻銀杏樹妖,別看他年輕,實際上已經是個上千歲的老不死了。”
“那你呢?”阿遼託著腮,只有好奇,毫無畏懼。
“我……”末白一撇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阿遼一轉眼珠,道:“末白姐姐那麼愛吃魚,難道是一隻貓咪?”
“你個死丫頭……”末白作勢要揍她。
“那些真正找麻煩的人,交給我去料理吧。”梁宇棟起身,打斷了她們二人的吵鬧,“末白,你帶阿遼到別處避避。”
“避?”末白像被人刺到了痛處,噌一下站起來,厲聲道,“我們能避到哪裡?三天之後,如果你還不找到銀杏子入藥,不論你我在哪裡,都只有一個下場。”
浮生物語·長生(7)
“我知道。”梁宇棟略略點頭。
“你知道?!”末白的眼底,閃出刀鋒一樣的銳利,她完全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一躍而出,閃電般竄進了梁宇棟的房間,片刻後出來,手裡捏著那本冊子,“這本長生引的藥方,你看了無數年,你以為我就不會看麼?你以為你的忘言咒對我也有用麼?我不是那個蠢丫頭,我也是有修為的妖怪!我不過是在等你決定!”
“你果然有貓妖的聰慧。”梁宇棟看著被她捏出皺褶的冊子,淡淡道,“不過,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麼?”
“我……”末白一時語塞,把冊子一扔,末白衝上來擰住梁宇棟的衣領,咬牙道,“我不想跟你同歸於盡。”
“嗯,我知道。”梁宇棟一動不動。
“我……”末白漂亮的眉毛扭結在一起,粉嫩的嘴唇緊抿得要滲出血來,僵持好一會兒,她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