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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紀芙薇說不清那缺的是什麼。
「給夫人安。」
推門進來個管事打扮的老嬤嬤,衣服上一角繡了武國公府的標記,紀芙薇認得。
她當下恐慌地後退了幾步,身體還有些乏力,頭也暈乎作痛,肚子早唱空城計了。
老嬤嬤很端得住,權當做沒有看見她警惕的模樣,只很快地打量過她。
這個二夫人一身貴重的正紅色喜服,反襯得身子瘦得嶙峋。
肌膚不算白淨,額頭微有些紅腫,叫人心裡忍不住打鼓,難於想像這是侯府嫡女,更像是缺了吃食的窮苦人家的女兒。
偏已落得如此境地,她仍不顯得醜陋,反倒顯出一股病態的羸弱來,像是一隻輕輕一掐就能沒了氣息的小貓兒,一雙烏溜的大眼睛一看你,就能讓人心裡發軟,不由便升起了保護的慾望。
但嬤嬤也知道,落到一些人手裡,那就是巴不得在她這悽美無力的小傢伙身上留下殘忍的烙印……
這般拿捏一「美弱之物」,他們武國公府的爺們嘴上不說,心裡卻各個有著念頭法子呢。
到底是武將,花樣兒不比文臣少,尤其不少都帶著股殺戾勁兒,文人還講究幾分風雅文質,弄個你情我願,府上的爺可大都不興這些。
不過這不是她個內院副管事嬤嬤能操心的,當下便擠了個和樂的笑。
「給夫人安,老奴是武國公府內院的副管事,夫家是府上負責外頭生意之一的徐管事。」
「徐嬤嬤好。」紀芙薇抿了抿唇。
只聽得徐嬤嬤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幾個時辰前,武國公府世子代表自己病重的二弟前來迎了親,接過了新娘走完了禮,紀芙薇便一直休息在這屋裡,至於府上其他主子,自然是在前面接待賓客,少部分則操心著二公子的身體情況。
「我拜堂了?!」紀芙薇呆愣在那裡。
她瞪大了眼睛,最後迷迷糊糊記起,自己好像是有一段腦子渾噩、意識朦朧的記憶。
就像是被魘著了一般,和她在鄉下吃錯了毒蘑菇差不多,回想起來就覺得頭疼欲裂,但所為皆不是她的本意,只是順著周邊人的力氣在做著。
紅燭喜樂下,她像個皮影一般,叫人支著四肢做著身不由己的事情,在所有人或笑或鬧的聲音裡,和完全陌生的高壯男子拜完了堂。
「那、那人是誰?」
「拜堂的是世子,府上的大公子。」老嬤嬤道,「不過夫人是二房的,您的夫君該是二公子。」
紀芙薇訥訥無言,想說點什麼又全卡在了喉嚨口。
徐嬤嬤給她遞了杯茶水,溫冷的下腹,她只覺得更加餓了。
見她沒有旁的要說的,老嬤嬤手揣了兜,看著客氣,但目光中也沒落了人,只有紅燭燈影晃悠在黑眼珠裡。
「二夫人不要多想了。」嬤嬤道,「今兒二公子身子不適,府上各處都忙著,二夫人自便,老奴叫婢女們來伺候您。」
臨出房門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微笑著對紀芙薇道:
「好叫二夫人知道,興許晚些時候世子爺會過來。夫人莫要早睡,且留些精力,後頭還有著事兒呢。」
作者有話說:
好日:請吃酒迎親的日子。
轎前擔:好日前天,男方送女方,一般為鵝2隻、肉l方(三四斤)、魚2尾等。
看嫁資:男方去女方搬嫁資(嫁妝),女方置嫁資於廳堂,讓人觀看,搬到男方家後,亦陳列於廳堂供人觀看。
壓箱錢:器物披掛紅色彩線,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數枚銀元。
享先(禮):好日五更時辰,男家以全副豬羊或五牲福禮及果品,在廳堂供祭「天地君親師」。早餐